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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四溢的语气将几人冻了个寒战,连那丁点儿笑意也被吓了回去。
沈莺歌发誓,尽管对方掩饰得很好,但她还是从这短短的几个字里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舔了舔嘴唇,努力正色道:“是浮寒误会了,她不是我的孩子,只是今日出去办案时恰好救下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冰封的寒意似乎缓和了些许。
“我也只是带她回来收拾一下东西,不会在此久留的。”沈莺歌再接再厉。
容久不以为意地摩挲着刀鞘纹路,讥讽道:“本督还真是收了个大善人,索性把这里给你改成义庄好了。”
沈莺歌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道,您老人家但凡能嘴下留德,也算是日行一善了。
许是她腹诽的表情太过明显,引得那鹰隼般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逡巡良久。
容久想起昨日马车上那出意外,眉头紧皱。
除他自己之外鲜有人知,他患心疾多年,久病无医。
自那件事发生后,刚开始还只是手不能沾血。
可随着噩梦一次又一次的侵袭,再加上当时为了爬上这个位置,他罔顾心悸警示沾了不少血,愈发使得病情日渐加重。
每次都如溺于深海,痛得神魂俱裂。
到后来,就连任何带有体温的活物都碰不得了,一旦触碰,便会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倒是也请了不少名医诊治,可除了开药调理之外,谁也无法根治。
说白了,就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只是容久哪里是会遍寻心药的人,他厌恶别人近身,更厌恶暴露弱点,既然药石无医,那便不治了。
就这样行尸走肉一般地过了很久。
直到昨日在马车上,他发现自己触碰沈莺歌后竟并未如从前一般被噩梦侵扰。
而后来故意安排对方倒酒,也正是想证实这件事。
他以为自己痊愈了,谁料回去拿其他人做实验时,与之前并无不同。
容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垂于披风内的拳头也缓缓松开。
他不甘心。
比起面前这人于他是唯一的例外这件事,他更不甘心自己的情绪被操控在别人手里。
对他这样的人来说,这是致命的。
沈莺歌看着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从怒火中烧,到一片死寂,心里直犯嘀咕。
她不记得自己有在何处惹到过对方,露白的事也解释清楚了,难道……他是因为昨日自己胡诌的那番说辞?
这让沈莺歌不免生出了一丝怜惜和愧疚。
她不是那些跟随在容久身边的死忠信徒,却仍伪装出一副忠心不二的模样留在了他的身边。
而现在,她还凭一己之力,让这清心寡欲蔑视众生的邪佛被自己的鬼话蒙骗,以至于连发火都不如往常肆意。
她有罪。
于是,鬼使神差间,沈莺歌伸出手讨好般地拽了拽容久的披风。
“我……有话想单独和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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