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
沈莺歌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虽不明白是哪句话拍在了马屁上,但听这语气应是顺好毛了。
“随便找个座驾让他回去。”
容久吩咐了一声,候在马车外的锦衣卫立刻闻声而去。
不多时,便从侧门牵出了一匹……驴?
沈莺歌顿时叹为观止,这皇家别院还真是应有尽有。
不过有的骑总比跟在后面跑来得好,白悟念倒也不嫌弃,坐上去后还真有几分仙人般悠然自得的滋味。
沈莺歌放下心来,坐进马车。
车门一关,周遭安静下来,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原本不想与容久共处一车的理由。
可惜已上了贼船,为时已晚。
马车稳稳向前驶去,沈莺歌在车内如坐针毡,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只愿容久能不要想起还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
但容久显然不这么想。
他心情好时,偏乐意逗逗这家伙解闷,心情不好时,也总想找点茬让她难堪。
“可知今日为何让你随本督来赴宴?”
沈莺歌眉头一皱,这人的心思与帝王之心相比半斤八两,她哪儿能事事都摸得清。
可既然他问了,她就不得不答。
“是想让我在陛下面前露个脸,方便日后行事。”容久饶有兴致地掀起眼皮,掩在面具下的唇角一勾:“如何得知?”
沈莺歌愁得头都快秃了,原就是模棱两可的猜测,这回答中规中矩,不管对不对都挑不出什么错,哪儿能找到什么缘由。
正犹豫间,她忽然想起今日弘光帝与自己说的一番话,容久有此一问,该不会……
“今日陛下曾召我去暖阁问话。”她试探道。
容久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只等她的下文。
沈莺歌见他面色未变,心中隐约有了几分底气,便将弘光帝与她说的话简明扼要地与容久复述了一遍。
容久眉目倦怠,垂着眼帘看不清神情:“陛下厚爱,你可莫要辜负。”
沈莺歌仍有些惴惴不安:“可我如今只是个小旗……”
面具后滚落一声低笑,显得有些闷。
“你也说了是如今,来日方长。”
容久说完便不再言语,沈莺歌只能依着只言片语揣摩这两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马车这次并未再发生什么异状,平平稳稳地在北镇抚司门前停下。
沈莺歌和容久刚一下车,便众星捧月般围上来一群人。
她登时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这群人里头,除了孔川和曹安福是等她的,其他人都直奔容久而去了。
沈莺歌翘首望了一眼街头,没发现白悟念的踪影,想是还没赶上来,就准备在门前等等。
而容久刚一进门,浮寒立刻像小狗见了主人似的,热情地围在他身边,嘴里还不停地嘚啵嘚,将他离开后的大小进展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
容久神色恹懒,只在长篇大论后不冷不热地回了个“嗯”。
浮寒早已习惯,也不觉得他冷淡,当即就准备跟上对方的脚步离开。
却见容久还没走几步,便顿在了原地。
他回头不知看向谁,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句:“你今日在桐花小筑颇为异常,难不成你……”
他声音不大,但此时已入夜,本就安静,再加上他一开口,其他人都自觉闭了嘴,这句话便听得格外清晰。
浮寒一脸呆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站在几步之遥外的沈莺歌却在刹那间就明白了。
求生欲让她在这一刻拥有了前所未有的迅疾反应,抢在容久之前开了口。
“督主恕罪!我确实有事隐瞒!”
在众人呆若木鸡的眼神中,沈莺歌单膝跪地,拱手行礼,虔诚且沉痛地说道。
“我隐瞒多日,于心不安,本想寻一机会向您坦白,没想到督主明察秋毫,竟已看破。”
“没错,我……是断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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