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归宿。”
他率人将杀手斩杀后,嬷嬷也已重伤,没来得及交代更多就撒手人寰。
而养父之后虽也派人去查过,却收获寥寥。
沈莺歌自回忆中抽离,从领口内拽出一根红绳,下头坠着的一枚玉牌落在掌心,触手温润。
她不知生身父母是何人,也不知当初究竟是谁派人追杀她。
而根据这枚玉牌上的大内私印,以及那名杀手口中的“钦天监”,也只能将将拼凑出一个支离破碎的身世。
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都与皇宫中人脱不开干系。
甚至连对她有救命养育之恩的养父,也是死在这些人手中。
沈莺歌收拢掌心,攥紧了玉牌。
她一心逃离养父为她留下的庇荫,隐姓埋名来到雍景城就是为了查清身世,找出暗害养父之人,并向其复仇。
却从未想过会在如此措手不及的情况下见到皇宫中人,而且还要承对方恩宠,做出一副感念恩惠的模样。
沈莺歌叹了口气,心道。
罢了,纵然沈阙身为皇帝嫌疑最大,但现在一切未有定论。
况且既是卧薪尝胆伺机复仇,那这样的事以后恐怕还要经历许多遭,眼前这出不过开胃小菜罢了。
如此这般地安慰了自己一番,沈莺歌才褪去衣衫,缓缓步入汤池。
氤氲水气弥漫,莹白身躯没入池水,一身疲惫悉数散开。
屏风外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沈莺歌一把抓住池边的束胸带扯进水中。
她往池水里沉了沉,背对门口冷声道:“不是说过不用伺候了么,马上就好,先去门外候着吧。”
来人脚步未停,绕过屏风走了进来,只在她背后几步之遥停下。
“若再耽搁,本督会以为你是溺死在这池中了。”
沈莺歌的脑袋霎时嗡了一声。
是容久。
“我马上就来,督主你先出去吧,”沈莺歌强作镇定道。
容久将手中盛着干净衣物的托盘随手搁在一边,又看了眼朦胧雾气中模糊不清的背影。
“胆子不小,敢指使本督了。”
沈莺歌躲在池中一动都不敢动,在心里将容久翻来覆去骂了八十遍。
呸,狗男人,知不知道非礼勿视!
而她说出口的却是:“我身份卑贱,身上又多是伤痕,恐污了督主的眼。”
容久也没那个心思非去看一个男人的身子不可,只不过马车上那一出让他心生疑惑,这才抽空前来看看。
谁知这家伙竟不知好歹。
回想起那一刹那握在手中的触感,容久垂于身侧的指尖动了动。
腰那么细,还怕人看,倒真像个女人似的。
想着,他又在心中讥笑了声。
性子这般讨嫌,若真是个女人,怕是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沈莺歌不知容久在心里编排她什么,只听那脚步声一转走向门口,门一开一合,屋内又重归寂静。
她登时大大松了口气。
好险,她离死亡就差那么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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