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境如何并无关系,再说,当初你周转不开时,先父也曾慷慨借与你数万银两,你又怎能因我如今一时落魄而决绝悔婚!”
高老爷也不甘示弱:“是,令尊曾经帮过我,我也心怀感激,但该还的银子利息我高家可一分也没少还!”
说着,他还看向沈莺歌:“他这样的黄口小儿不明白,大人您一定能够明辨是非,这生意与婚约岂可混为一谈?我若因此便将佳兰草草嫁与他,那才是我这个父亲的无能!”
场面一时吵得不可开交,沈莺歌面上却不见丝毫不耐。
半晌,她摆摆手安抚下两人的情绪:“除你们之外,高小姐的意愿更为重要,待我等将她救出之后,再做定论也不迟。”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沈莺歌可并非真的想要分辨对错,不过是想看看,其中能否找到与案件相关的线索罢了。
听完这一脑门官司,她便让赵公子先回去了,之后请高老爷带着他们去了趟高佳兰的卧房。
里面除了陈设不同外,其它细节竟和碧盈房间的场景一模一样。
紧闭的窗户,没有撬动痕迹的门窗,掀起一角的被子……
一切的证据都在表明,高佳兰也是自愿离开房间的。
从房中出来,沈莺歌等人的脸色都未见好转。
她向高老爷道:“请先派人看住高小姐的房间,在本案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高老爷立即吩咐了下去,并亲自将沈莺歌他们送出内宅。
“应兄弟——”
旁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
沈莺歌循声望去,却发现竟是昨日刚结识的——白悟念。
他不知是从哪跑出来的,见到沈莺歌很是喜不自胜。
“你怎么在这儿?”沈莺歌意外道。
白悟念故作深沉地捻了把胡须:“此事说来话长。”
高老爷见他们认识,喜上眉梢:“原来大人与白大师是旧识?哎呀,那这事就好办了。”
说着他将白悟念拉到一边,不知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他还给白悟念手中塞了个东西,这才转过身来。
高老爷朝白悟念道:“那此事就拜托大师了。”
白悟念看了眼沈莺歌,有些为难:“这……我可不能保证,只能尽力一试。”
高老爷却权当他已经答应了,连连应好。
他们离开高府后,白悟念也跟了上来。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白悟念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沈莺歌冷冷盯着他默了片刻,扭头就走。
“唉!别走啊,应兄弟!实在不成咱俩五五分也行!要不四六?三七!三七行了吧?!”
沈莺歌懒得理他,带着孔川等人一路目不斜视地回到北镇抚司。
行至门口时,白悟念脚下一个急刹停在台阶前。
沈莺歌回过头,扬眉揶揄道:“怎么不继续跟了?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吗?”
“你,你……”白悟念你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你可太不够兄弟了!”
沈莺歌站在阶上,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瞧他,闻言无赖似的耸了下肩。
“你答应的事,与我何干?”
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地斗嘴,却见从北镇抚司门内浩浩荡荡的拐出来一行人。
白悟念不以为意地瞥了眼打头那人,忽地眼睛一亮。
他几步跑上台阶,站在沈莺歌旁边指着那人道:“小子,不是说没找到吗,这不,你的福星近在眼前!还不快上?”
沈莺歌早在他们踏出门口时便已看到,所以此时极其不想面对现实。
她一顿一顿地扭头看向来人,脖颈僵硬的好似刚起尸的僵尸。
只见不远处,容久肩披鹤白斗篷,一圈柔软狐毛拥在颈边,冷硬的银白面具与之形成极大反差,线条利落的下颌埋在狐毛里头,愈发显得冷漠矜贵。
他于百忙之中停下脚步,斜扫而来的眼神将冰封的寒意打碎,无端带上几分妖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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