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声音有些激动,便又压低声音道:“是郡王当时的表情不对,我跟着郡王多年,对他的熟悉更甚过对我自己,”
“郡王一直是个很和善的人,就算对我们这些下人也从未颐指气使,摆过脸色,哪怕最后那段时日郡王整天饮酒度日,看上去苦闷得很,但也从来没无缘无故地发过火。”
“而我最后见到他的那一面,虽然外貌声音都没有变,但就是感觉他很凶,冷着个脸,眼神中的醉意倒是清醒了不少,就是有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福平分外庆幸自己跟在郡王身边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的。
至少冥思苦想了半天,还真让他找到个极为贴切的形容。
沈莺歌了然道:“我明白了,多谢你。”
福平呆了呆,被这没来由的道谢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结结巴巴道:“啊,不,不用……不用谢。”
离开前,福平小心翼翼地将念珠揣进怀里,又朝沈莺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沈莺歌不明所以,正要上前阻拦,却听他声音有些哽咽。
“大人,谢谢你们查清真相,还郡王安宁。”他直起身,眼中泪光闪烁,嘴角却扬起笑来:“过段日子我就要跟着王爷他们回泸州去了,念珠的事谢谢了,大人你要保重!”
说完,福平便小跑着走远了。
沈莺歌舒了口气,笑着朝他挥挥手。
“好,你也保重。”
与福平分开后,沈莺歌的脚步难得有些轻快。
她心头咕嘟咕嘟地冒着小泡,一点点填满胸腔,使得她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尽管当初她是被容久误会,才不得不着手调查郡王案,但此刻,福平的一番话仿佛肯定了她所有的努力。
沈莺歌一路像阵清风似的飘到了碧盈住过的下人房中。
孔川迎上前道:“我们问过了,这里的下人们说,这间房原本就是空置的,直到王爷他们住进郡王府,才收拾出来。”
沈莺歌看了眼掀起一角的被子,探手在枕头和被褥里摸了摸。
她点点头,道:“那这里暂时只有红珠和碧盈住?”
“正是,但因为昨日红珠守夜没有回来,所以当时这间房里,只有碧盈一个人。”孔川补充道。
沈莺歌又看了眼门窗,并未发现从外撬动的痕迹。
正在这时,去问耳坠的那人也回来了。
他将坠子还到沈莺歌手里,才道:“我问过了,他们二人都说这东西原本是戚小姐的,不过后来赏给碧盈了,这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应该不会有人偷,想来是碧盈自己掉在那里的。”
沈莺歌若有所思地环顾了屋里的情形一眼。
“大概可以推测出碧盈当时做了什么了,如果这耳坠是白天落在花园里的,郡王府人多眼杂,也不会等到我们去才发现。”
“所以只能是昨晚落下的,也就是说,当时她本来已经歇下了,但不知为何又起床走了出去,之后在路过花园时落下了这只耳坠,最后人倒在假山后。”
孔川想了片刻,附和道:“没错,而且她就算是起夜,或是要去找戚小姐,都不用路过花园,那便只有一个可能,是凶手带她去的。”
沈莺歌向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笑:“对,若是如此,她会走出房间也应该是被凶手引出去的,至于为什么没有呼救……”
“一个能在郡王府来去自如的人,想要打晕或制服一个姑娘,想必不用费什么力气。”
正说着,门外急匆匆地跑进一个人。
沈莺歌看到他,下意识问道:“那个赌徒找到了?”
那人气喘吁吁地摆了摆手,这才道:“不是,是……是我们去找人的时候,听说昨晚又失踪了一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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