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淮南王等人已抵达雍景城,诸多事宜都等着督主去办,还要同礼部一起操持郡王的后事,这些事交给下面人又不放心,我们好几日连个囫囵觉都没顾上睡了,所以督主暂时应当是顾不上你们了。”
“不过你要是实在闲不住,明日可以来东厂找我,做点杂事,省得你无聊。”
说完,浮寒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吃过午饭,沈莺歌便准备出门。
孔川从门外进来,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顺口问道:“外面冻得很,做什么去?”
“突然想起有事没办,你可知附近哪家寺庙有靠谱些的大师?”
还没等孔川说话,一旁名为曹安福的娃娃脸少年便开口道:“城外凤栖山上的普安寺,听说那里的住持是隐世高僧,许多人都去那里烧香祈愿,香火旺得很。”
“多谢。”
沈莺歌同他们交代一声,便出了门。
前些日在查郡王案时,为了让福平开口,她答应过对方会去求一件开过光的法器送给他,后来事多,便忙得忘了。
但其实她并不认识什么厉害的大师,当时会那样说也只是权宜之计,本以为真相大白后也能为福平解开心结,却没想到……
他的证词竟会成为唯一无法解释的疑点。
沈莺歌一路边走边想,很快便出了城门,来到凤栖山山脚下。
曹安福说普安寺香火很旺,果真不假。
在沈莺歌上山的路上,便碰见不少协同家眷前来祈福祝祷的香客,而且从衣着装扮上看,其中有很多人都是雍景城中的高官富贾。
普安寺门前,人来人往。
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檀香。m.
沈莺歌正要踏上台阶,余光却突然瞥见旁边闪过一道黑影,直冲冲朝自己撞来——
她闪身一避,那黑影来不及反应,脚下打了个趔趄,当即便摔倒在地。
还没等沈莺歌开口,那在地上摔得四仰八叉的人便打起滚来。
他捂着小腿哭喊道:“哎呦——可摔死我了,都怪你这小子,你得负责!”
其他人见状,也看出这人是在碰瓷,纷纷避而远之。
沈莺歌冷冷盯了那人半晌,不打算理会,准备从旁边绕过去。
那人却不打算放过她,无赖似的往她脚前一滚,险些撞在沈莺歌迈出去的腿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撞了人便想跑,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么多双眼睛可都看着呢!”
那人骂骂咧咧地抬起头来。
沈莺歌这才发现,他虽眉发乌黑,但从脸上的皱纹来看,应当年过花甲了。
她叹了口气,心知这事轻易是躲不过去了,便问道:“你想我怎么负责?”
那老头一听,顿时腿也不疼了,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他打量了一眼沈莺歌的衣着,撇撇嘴道:“你是锦衣卫?罢了罢了,看你这副寒酸样也不像有银子的样子,老人家我也不为难你个毛头小子,请我喝顿酒这事便算了了。”
“哦对,还要吃肉,要那种炖得软烂的牛腱子肉。”
说着,他甚至还一脸向往之色地咽了咽口水。
沈莺歌默了片刻,道:“行,那你在这儿等我。”
“哎哎哎你干嘛去?”老头连忙挡在她身前,拦下正要进门的沈莺歌。
“来寺庙还能干什么?”沈莺歌瞥了他一眼。
本以为对方是担心她溜走,却没想到那老头神神秘秘地将她招呼到一边。
他贼头贼脑地环顾了一圈,确认没人能听到他们说话之后,才道:“这寺庙不干净,你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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