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的那次吗？你还好意思提啊，要不是你先动手，谁愿意跟你一起睡柴房。”颜风记得清清楚楚。

叶于归不服气：“还不是因为你用诡计赢走我全部皮影人！”

“谁用诡计了，明明是你自己下棋输给我了。”

“可你没告诉我花镜天天在教你棋术，你好意思欺负我个刚学三天的十岁小孩？！”

“你又没问我。”

虽然在黑暗中看不到，但是叶于归能听出颜风语气间的笑意，这是重逢之后第一次感觉，和颜风的距离近了，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们就像是天生该做好友，就算会有矛盾，会毫不客气地打架，就算数年不见，他们的心也维持着恒久的友谊。

叶于归叹口气：“虽然现在也挺好的，可我还是有点想念小时候的你，长着一张可爱的脸，一肚子坏水，计划得逞笑得跟只小狐狸似的，天天把我气个半死，但是那时候很开心。现在啊，正经的像块木头，搞得我跟你开玩笑都有负罪感了。”

“你还会有负罪感？”颜风没有过多解释自己的改变。

两个人又絮絮叨叨的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间都睡着了。

第二天，叶于归和蓁蓁下午才回去，还可以玩很久。

看见放在角落里的棋盘，叶于归饶有兴趣地拉着颜风下两把。

颜风也欣然接受，他执白棋，叶于归执黑棋，蓁蓁和颜炎在旁观战。

“我看不懂！”颜炎看着黑黑白白的棋子头都大了。

“我来给你讲，”蓁蓁学过一点点，“他们下的是围棋，也称为‘弈’，这块棋盘上有纵横交错的一十九条线，三百六十一个交叉点，黑棋先行，双方交替行棋，落子后不能再移动，最后以围地多者为胜·····”

刚讲到这里，叶于归挫败的扶额：“唉，还是敌不过你啊。”

“没有，是平局，”颜风平静地落下最后一子，“太久没练习了，为了纪念你第一次没有输，和我平局，送你点东西吧。”

“是吗？什么东西？”

花镜走过来，递给叶于归一个木盒子：“我说少爷怎么心血来潮让我找出棋盘，原来是要和小叶对弈啊。”

“你是在放水啊，这不是瞧不起我吗？”叶于归嘴上嘟嘟囔囔地说，手上还是诚实地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愣住了。

木盒里是几只皮影人。叶于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开心的气息：“你还留着啊？你当初不是说这些小孩的玩意都扔了吗？我这个年纪都不玩这些了。”

颜风还嘴硬：“忘了丢了而已，你不想要就扔了算了。”

“要，怎么不要，你说是平局的礼物。”叶于归一点也没觉得输给颜风丢脸。

皮影人保存完好，盒子也坚固整洁，不像是被弃置的。这些皮影人是小时候叶于归的哥哥带他出去玩时给他买的。叶于归猜，小时候颜风是想找机会把皮影人还给他，但是后来家中发生变故，两人再也没见过面，颜风也只能把皮影人好好收起来。颜风并没有变，本质上还是一个心善嘴硬的别扭小孩。

“这是什么啊？”颜炎没见过皮影人，好奇地伸头看。

叶于归把盒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个红衣女孩的皮影人给颜炎看：“这是用来演皮影戏的皮影人，这种是用坚韧的纸板做的，不易腐烂，很好保存，这个皮影人很像颜炎，就送给你吧。”

颜炎正要接过，叶于归又抬高手让她碰不到。

“叫一声叶哥哥我就给你。”

“叶哥哥。”颜炎很想要皮影人，也顾不得其他，就叫了一声。

叶于归满意地把皮影人给她，却被颜风狠狠打了一下后脑勺：“你欠揍是不是啊？”

这一下力气不小，叶于归倒吸一口凉气，揉后脑勺：“你下手也太狠了吧，不就是逗一下颜炎吗？你瞧你小气的样，再说照年纪连你都得叫我一声哥，颜炎叫怎么了？”

颜风没好气地说道：“别跟我来这套，还有你，”他扯扯颜炎的脸颊，“被人家占便宜还这么高兴，以后就直接叫这家伙大名。”

“唔，知道了。”

叶于归跟花镜告状：“花镜夫人，你看颜风！”

花镜笑着安慰他道：“小叶别生气，回头我说他。”

蓁蓁说道：“都是少主自己活该。”

几个人打打闹闹一顿，期间又下了几盘棋，还教了颜炎一点，差不多到叶于归和蓁蓁该回去的时间了，花镜提前雇的马车停在颜府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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