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看着本官。”
苍尘在他逼近一步时,心头大骸,下意识往后退。
鬼知道寺卿大人压迫感是有多强!
苍尘单薄的身躯有种被泰山压顶的错觉,却又听朱敬宴低喝,“拔剑,自刎!”
苍尘不知所犯何罪,但,在大理寺朱敬宴就是天,天命要他死,岂敢不从?
他颤巍巍地抬起手,看向了腰侧的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广倾安激动的声音,“朱大人,官银找着了!找着了!”
决心赴死的苍尘闻声,全身的力气似抽走了般。
待到广倾安入室,苍尘猛然扑向了他,“大胡子你回来的可太好了!快帮我求求情,朱大人要杀了我!”
广倾安被苍尘抱着不知所措,懵了又懵。
朱敬宴挑眉,这东西没用?
“爹爹?”
许多多眼睛眨巴眨巴,明白了什么。
红衣爹爹是学着她的样子在做事吗?
朱敬宴黑脸,将铜板一抓,丢在了许多多面前,“没用的东西!”
他冷哼着拂袖而去,背后是苍尘泪眼汪汪,“大胡子,朱大人嫌弃在下!”
广倾安一脚将人踹开,转头跟着朱敬宴去,“朱大人,官银已在运回途中,是否直接呈上礼部?”
苍尘可怜巴巴,还是不明就里,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许多多捡起铜板笨拙地系在了脖子上,下了地,牵起苍尘的指尖,“苍叔叔,谢谢你。”
一句安慰,在刚经历过生死的苍尘听来,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俯身将许多多拥入怀中,“还是你最好,多多。”
许多多笑着,自己也纳闷。
为什么铜板在自己手中有用,对红衣爹爹来说却是块普通不过的青铜币。
琢磨着,许多多脑袋瓜子有些疼。
好像有很多记忆要涌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跟着苍尘从后院走出去,朱敬宴一袭红袍,脸色黑得可怕,揉着指骨节道,“宫里已经生疑,就当许多多已死,府外挂白绫,掩人耳目。”
广倾安摸了一把浓密的胡须,若有所思,“不如,就将大黄的尸体焚之,日后这孩子随我等出府,留在大理寺中,怕是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得知奶娘的事后,稍作查探便知,那人是受了威胁。
“可行。”
朱敬宴回头望了许多多一眼。
寒冬中,小东西鼻尖和耳朵冻得红红的,黑白分明的眼满是纯真。
许多多自那日起就没见过大黄狗,听苍尘说,大黄是被吓死的。
大黄是怕什么,怕红衣爹爹么?
两日下来,许多多并不觉得他有多可怕,甚至有些亲切。
清晨,苍尘给许多多换上了新衣。
京城最好的苏锦,雪月织坊的绣工,达官显贵需要排号才能买上的,苍尘和广倾安威逼加利诱,才买了两套小孩衣装。
藕粉色的褂子,莲花摆的裙,白色小鞋,外搭一条狐裘围领。
白嫩嫩的许多多,雍容华贵的,比起富家小姐有过之而无不及。
“多多,你今儿跟着大胡子出去,千万别乱跑,知道不?”
苍尘嘱咐着,牵起许多多的手送到门口,抱上了马车。
许多多颔首,心里生起一丝念头,终于出了大理寺府门,她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溜走?
可念及大家对她的好,攥着围领柔软的狐裘,她连忙摇了摇头。
逃亡三年,无处安身,是他们给了她少有的温暖……
好比家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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