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满脸都是眼睛的人？”

楚白心想，这么说不是那个鬼雾bug的红发男子。

对方分成了两边，一边目标是畸形心脏，一边目标是白瞳。

这时，白瞳突然扭头对林熙和楚白喊道：“妈妈要跟你们说话。”

“她要告别了。”

听到告别，楚白倒没什么，但林熙的眼神却又复杂，自责的情感居多。

容器中，刘玫的生命特征下降到了最低点，多个器官渐渐停止了运行。

刘玫的眼睛盯着林熙，知道他在想什么“孩子，你以前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我说过了，我今天离开的结果不会变，早已做好了准备。”

林熙面色平静：“但我是有机会阻止那个人，拿回那颗心脏的话……”

刘玫：“依旧不会变。”

“哪怕你抢回来，哪怕那些人没有出现，我今天也会死，会以各种不同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你不用去想这么多。”

林熙没有说什么。

“以后白瞳交给你照顾，这个孩子身上，有很大的潜力。”

“这个世界真实的背后一面，我曾经自以为无限接近了，但后面发现，只是碰到那冰山一角。”

“这个世界是个牢笼，我无数次想要挣脱，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或许死亡才是挣脱的方式。”

林熙看着白瞳，头疼地挠挠头：“这个丫头，跟我八字不合，性格合不来。”

顿一下，继续说道：“我尽量吧，只要不饿死就行了吧……”

得到林熙的回复，刘玫的目光落在楚白身上。

“我最后一次在梦里，看到了你。”

楚白知道刘玫的梦，相当于预言的一种，并且精准性非常高：“我看起来怎么样？”

“准确说，是两个你。”

“另外一个你，它对你成长帮助非常大，却又无时无刻想要取代你，记住我的话，不要过度依赖他，你的脑子里会出现很多不属于自己的意识，这些意识会让你成长迅猛，但也像瘾品。”

“当你过度依赖它们，到了无法自拔的程度，你就已经不是你自己了。”

“这个深渊，没人能拉你上来，只有你自己。”

刘玫说道，她盯着楚白，眼神却又不像盯着他。

“你在梦境里，还有很多故事，我只看到了一个，你今后的人生，会活的比任何人都要丰富。”

“这个丰富，并非褒义词。”

“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的话，倒挺想继续在梦境里看你的其它故事，可惜……”

楚白清楚刘玫这个它，指的就是人格鬼，按照她说的，这第三个bug完全是把双刃剑。

他还想问一些东西。

但刘玫听不见了。

她望向窗外的天空，大雨停了，阴云阴霾散开，渐渐露出那点明媚的湛蓝。

“这片天空，明明一望无尽。”

“却又那么狭窄，困的人喘不过气……”

说完，一直在垂落不定的眼皮，终于缓缓闭上。

合上刹那，周围的仪器数值归零，红灯发出警报，沸腾的溶液平静下来。

林熙弹掉烟头，吐出一口白烟：“女人，你能好好睡一觉了。”

白瞳小脸平淡，只是喃喃低语：“妈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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