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敢把兵马派到燕然大都护的眼皮底下!”
“疼,疼,出血了,马上就揪出血了!”姜简将腰弯得更低,讨饶声也更响亮,“我骗你我就是小狗。刚才那些人,根本不是马贼,而是突厥别部的飞鹰骑。不信,你去问我的那些同伴,他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山上那些人,是你的同伴?”姜蓉闻听,立刻意识到需要在外人面前给自家弟弟留点儿面子,果断松开手,皱着眉头追问,“你从哪招来的这么多同伴?又怎么招惹上了突厥飞鹰骑?好在胡掌柜仗义,听闻过路的牧民说,有马贼围攻一座山头,就使出了一招疑兵之计。否则,你今天非被人大卸八块不可!”
“胡掌柜也来了?他身体好了?阿姐,你身子骨好些了吗?我是怕你担心,才没敢告诉你。但是,我给你留了信!”姜简终于重获自由,揉着被揪红的耳朵,一边问,一边解释。
“还没被你气死!”姜蓉抬起脚欲踹,却又意识到有外人在场,改成了用鞋底儿踩姜简脚趾头,“胡掌柜身体也没事。你别岔我的话头!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招惹上了突厥飞鹰骑。”
“这事情说起来可话长了,阿姐您稍等。”姜简不敢隐瞒,先向站在一边看自己笑话的杜七艺拱了拱手,以示感谢,然后才用最简单的话语,概括自己离开长安之后的经历,“我没有过所,出不了关。所以就在太原那边,找了一家商队,花钱请他们带我混出去。结果,那商队的大当家没安好心,才出了白道川,就下令把我和另一个名叫史笸箩的同伴抓了起了,准备卖到波斯去做奴隶……”
他记忆里甚好,口才也不错,只用了半刻钟时间,就把自己与史笸箩,如何在珊珈的故意放水之下,逃离苏凉商队。如何被马贼阿波那带人抓回。又如何带领其他被卖做奴隶的少年少女一道放火点燃了货物,趁乱出逃,以及出逃之后的所有经历,都讲了个清清楚楚。
期间胡子曰带着二十几位江湖人物从渐渐淡去的烟尘中钻出,看到他跟姜蓉姐弟两个别后重逢,谈性正浓,就没有过来打扰。而是派人上山,将其他少年少女,全都给接了下来。
骆履元和杜红线和另外两名长安少年,很快也出现在姐弟俩附近,原本还想上前一叙契阔,却被杜七艺用眼神给拦在了一旁。
直到姜简把自己的经历讲述完毕,昔日在长安时几个小伙伴儿,才终于凑到了一起。看看彼此满脸尘土和忽然成熟起来的眼神,恍如隔世。
“阿姐,这就是当初主动给我示警,并且放我和史笸箩离去的珊珈。”待跟昔日的小伙伴们嘘寒问暖完毕,姜简迅速注意到了站在人群外,略显孤单的珊珈和阿茹,赶紧邀请二人来见自己的姐姐姜蓉,“这是契丹大贺部的阿茹,眼睛能在夜里看得和白天一样清楚。当初多亏了她,我才能带着那么多伙伴一起逃命。”
说罢,又快速向两位异族女子介绍,“珊珈,阿茹,这是我姐姐。我父母去得早,我从十四岁起就住在姐姐和姐夫家。”
“见过姐姐!”向来长袖善舞的珊珈,忽然紧张得额头见汗。扭捏着蹲身,行了一个极不标准的唐人女子礼。
“见过阿姐!姜简救了我们所有人的命,我们大家都非常感谢他。他的姐姐,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姐姐。今后您如果有事,尽管派人知会一声。哪怕在千里之外,我们接到信之后,也必然会立刻日夜兼程赶过来。”此时此刻,模样娇小的阿茹,倒比珊珈成熟胆大。走上前,以契丹礼躬身。
“两位妹妹免礼。姜简不懂事,这些天来,亏得你们照顾他。”姜蓉顿时彻底忘记了自家弟弟的所有过错,眉开眼笑地还礼。
与此同时,心中暗道:“小狗蛋虽然吓了我半死,这一趟却真的没白跑。光是漂亮媳妇,就赚回来两个。今后若是再跑几趟,我家长安城里头的那处院子,恐怕都不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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