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她看得太透彻了，本来想着安安稳稳地在魔族了却余生。因为她觉得，只要她够安稳，那么沈茯就不会把刀剑的方向指向她们娘俩，也就不会有今天这场笑话。

但是，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她女儿的野心同年轻时候的她一般大。

“母女情深的戏码唱够了？”

沈茯实在懒得看，于她而言，早就没有了母亲的自己，这些年都是麻木的过来的，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这种所谓的母女情分而感动。

“就算你再怎么博取同情，博的也是这些看客的同情，不是我的。”

沈茯轻轻擦拭着手里的血竹剑，“这些年我对于沈苓的任何举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看在魔尊的面子上。”

“但是她这次真的惹到我了，横竖她和我也就那么一点点血缘关系，在我这儿可不存在下不下得了手的问题。”

慢慢走近沈苓，沈茯的剑在烛光的照射下，竟然有那么一点熠熠生辉。

“大殿下可否卖我个面子？”

莫何从身后走过来，绕过沈茯将沈苓扶了起来，两个人身上的喜服看起来还不错。

“二殿下好歹是我今日要成亲的妻子，大殿下如果今日杀了她，是想跟鬼族宣战？”

沈茯其实挺看不懂莫何的，明明他对沈苓没有情，两个人也只是互相利用，居然也会在这种时候来为沈苓说上一句话。

这让沈茯不得不正视，沈苓到底许了他什么好处。

沈茯没有把剑收回，饶有趣味地问道：“看不出来鬼王还是个情种，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挑起两族之间的战争。”

莫何低声笑了笑，也没否认，“人族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那您确实是个昏君。”

沈茯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但莫何对此也不愤怒。

“我也活了上千年了，难得任性一次。所以还是希望大殿下能够卖我这个面子，切勿伤了两族和气。”

人，沈茯是肯定要杀的。

不然，就是给自己以后的路埋下了一个不定时的火种，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其实我倒是有个两全的方法。”

沈茯垂眸，没人看得清她眼底的神色。

下一秒，沈茯袖子里的袖箭飞了出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着沈苓的心脏而去。等莫何反应过来时，袖箭已经正中沈苓的胸口，留着黑色的血。

沈苓觉得好突然，她本来以为莫何能护住自己的……

“你！”

“鬼王不要动怒啊。”

沈茯勾了勾唇，走近沈苓，将袖箭又拔了出来。

“如果说英雄难过美人关，那我就将她做成傀儡送给您，这样您一样可以和她永远永远厮守在一起。”

“而我也得偿所愿，这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做成傀儡那还是她吗？大殿下在这跟我偷换概念？”

“非也。”沈茯不赞成地摇头，“您可以为了美人掀起两族之战，那我也可以为了杀不了这个美人挑起战争。”

若真要打起来，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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