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之余不忘向四周浅看。
军营里养着的兵可真不少,来往走动频繁有序。
这阵子应该是刚从练兵场出来,无关将帅,每逢遇见谢凛后都要行礼问安一句。
许倾心虚,极怕在军营里遇见许家人。
但她略微观察了一下,今儿个走运,这些人眼生极了,许松亦没在军营里。
谢凛放慢了些脚步,许倾跟在身后感觉得到。
她朝着远处看了看,迎面有一排女囚路过。
女囚上下皆带着镣铐,样子狼狈不堪,遮体的囚衣尽是血淋淋的鞭痕,能看得见破烂衣服下皮开肉绽的皮肉,脚下更是磨得露出了渗血的脚趾。
许倾疑惑,这里怎么会有女囚犯呢?难道是军妓吗?
可又不太整洁漂亮……
谢凛驻足停留了下,遥望着远处走来的女囚犯,忽而转头询问起了江玉:
“还没有结果吗?”
“回王爷的话,还是没招供。”
谢凛微微蹙了蹙眉,并未有要走的意思,许倾本来就着急案子,并不想耽误太多时间在军营里,便问道:“王爷,咱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回去了?是还有什么事?”
“还有一些私事,你应该不介意吧?”
“私事?当然不会介意了。”
谢凛难得主动开口:“你知道为什么这里会有女囚吗?”
“是奴隶吗?”
“并不是,是因为这个军营的附近有一个大牢,而这些女囚应该是从大牢里捞出来转送到另一个地方的。”
“王爷如此清楚,为何又对我说有些私事呢?这二者之间有何关联吗?”许倾一脸天真的看着谢凛,殊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凛眸中之色,莫测复杂却蕴含着挑衅意味,周身的气场冷漠强大,让人萌生出顿入冰窟之感。
他缓缓启唇对许倾说:“本王之所以称之是私事的原因,是为了自己的王妃。”
“嗯?”
“这些女囚之中有一个人是本王的王妃陪嫁丫鬟。她手脚不太干净,偷了王妃的陪嫁玉佩。那枚玉佩对王妃尤为重要,可惜这个丫鬟却死也不承认。本王自是不愿意插手这件事的,若她坦白,或许还能饶她一命,没曾想……”谢凛长叹了一声,话里有话:“本王暂且看看,她的骨头……到底能有多硬。”
眼看着女囚犯的队伍正在往这边走过。许倾低垂着目光,平静淡定。
殊不知,她此刻的心情早已此起彼伏,惊慌不已,后背已经冒出了一层冷汗。
她再一次抬头看了眼即将路过的女囚犯,竟认不出哪一个是她的陪嫁丫鬟。
许倾记得,自己大婚那日,陪嫁的丫鬟有好几个。
她连脸都记不住,怎会知道丫鬟偷没偷东西?
可那个丫鬟一定认得自己。
许倾瞳孔紧缩,垂眸之下,眉睫都在颤动着。
她心乱如麻,背在身后的手指不停的揉搓,紧张之下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
这是谢凛的试探吗?
许倾脑子很乱,只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
如果丫鬟是被冤枉的,那么在遇见自己的那一刻,这个丫鬟就一定会为了活命而奔向唯一可以证实她清白的自己。
如果这只是谢凛精心策划的一场试探,那么在认定自己是许倾的前提上,谢凛也一定会让这个丫鬟跑过来揭露她的真实身份,从而试探自己的反应。
可许倾并不知道谢凛口中的话究竟是真是假。
所以,对于许倾来说,这是一个死局。唯有离开这里方可躲避灾难。
以不变应万变的矢口否认呢?
万一确有其事呢?
许倾的脑袋快要裂开了,也没能为自己相处一个万全之策,就只能束手无策,被谢凛玩弄在股掌之中。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完美,屏住了呼吸,却依旧能感受到急促。
许倾挪了挪步伐,站在了谢凛的斜前方。
谢凛在她的身后,眼神中无外乎是绝无仅有的拭目以待,唇边泛起丝丝阴诡笑意。
女囚犯离着许倾越来越近了,就快要从她的面前路过,就在许倾不知该如何应对,坐以待毙之时……
“姐夫!”
许野阔出现在谢凛的视线范围里。
许倾依稀记得,这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说是弟弟,实则同岁。是许松亦现在的继夫人所出,而现在的继夫人不过就是当年他府上的小妾而已。
许野阔的出现,让谢凛的眼底有一瞬意料之外的惊色,而后回归于冷淡,打量之余,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应付许野阔:“你怎么在这儿?”
许野阔发挥正常,基本上无视了许倾的存在,爽朗大方的对谢凛说:“姐夫,爹爹让我来这里跟着操练,我便早早的来了。”
“该称本王为什么,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
“末将明白了,王爷。”
许野阔改口改得很快,倒是没露出什么端倪来。
许倾站在一旁,心想躲过了一劫,用强装而来的镇定自若稳住一切。
许野阔又多说了两句,谢凛随之冷漠的搪塞道:“有空去看看你姐姐。”
“好嘞。”
随后,谢凛以一种隐隐不悦的姿态转身快步离开。
就在这一路上,许倾能够清楚的感受得到谢凛功亏一篑的不甘与愤怒。
而许倾就更严重了,光是这一遭,竟然被谢凛硬生生的逼出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回到了翠峰县的客栈之后,谢凛直接阴沉着脸奔上了楼去。
其他人也不知为何王爷如此动怒,江玉知道,许倾则是也装作不知道。
薛昭见许倾安全回来了,暗自替她松了一口气,并私下问她:“没有为难你吧?”
“算是没有吧。”而暂时逃过了一劫的许倾,则是将案子放在了第一位上,破案心切。
“薛昭,有付悦或者是客栈掌柜的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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