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的体温隔着衣服传了过来。
原本屈着膝坐在沙发上的绮萝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鸭子坐,上半身也挺直了起来,双手绕到了白世南的腰间,脸颊贴在了他宽厚的胸膛,滚烫的泪珠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襟,“抱我。”
白世南张开的双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抱了上去,绮萝衣的身子很软,像棉花糖做的一般,单薄的肩膀轻轻抽搐着,他的手规律地拍打着绮萝衣的脊背,直到绮萝衣的身体不再僵硬冰冷。
这时的绮萝衣不知不觉已经站了起来,赤着的脚丫踩着冰凉的地板上,身子前倾,重量都压在了白世南身上,头部仰起,一双狐媚眼水汽氤氲,似有无限柔情蜜意,娇艳欲滴的唇瓣上下轻碰,说出了世间最动人的情话:“吻我。”
简单直白的话语不再带有任何的小心机,将绮萝衣满到要溢出来的爱意毫无遮掩地展示在白世南的面前。m.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白世南迟迟没有动作,像是被石化了一般。
......
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绮萝衣没有等到白世南的回应,漫长而无意义的等待,将她眼眶中蓄满的春水酿成了苦涩发咸的泪水。
她的眼眸逐渐黯淡下来,直到最后一丝光芒都被吞噬,绮萝衣合上眼睛的一瞬间,噙满的泪水再无藏身之处,狼狈地从眼角翻滚下来,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摔得个体无完肤。
白世南神色复杂,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即便是擅长自欺欺人的白世南,这回也没法从其他角度去解读这份纯粹到了极致的喜欢。
“对不起,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白世南从未有过如此心虚的时候,以至于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那我呢?”
绮萝衣只回了他这么三个字,那我呢...我呢...呢...
简单的三个字,却是他两世为人以来,遇到最难的问题。
它难的不是答案,是难在如何说出口,难在如何把一颗怀揣着少女情怀的芳心狠狠地砸在地上,再踩上几脚,让这颗娇柔的心变得千疮百孔,不再悸动。
良久,白世南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满腹心绪,最后说出来的只有一声叹息。
绮萝衣听懂了这声叹息,娇躯一颤,脸上绽放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是那般凄美而又绝望,她颤巍巍地抬起手,抚摸着白世南的脸庞,像是要抹去少年眉宇间的忧愁。
“骗到你了。”
绮萝衣边笑边哭着说出了这句话,手上抚摸的动作也变作了掐他的脸。
“我是不是演得很像,很像一个喜欢你白世南喜欢到无法自拔的女孩。”
“你这副纠结的模样,该不会真的动心了吧,明明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不可以的哦,答应了女孩子的事情就要好好做到才行,不然我会看不起你的。”
白世南像是一个提线木偶,只能无喜无悲地看着绮萝衣一个人的表演,他的灵魂被困在那具麻木的躯壳里,不停地拍打着无形的障壁,想要冲破束缚去安慰那个无助的少女。
但他终究什么都做不到,他能做的只是配合少女的表演,尽快让这场闹剧落下帷幕,好让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女可以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舔舐自己的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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