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老大夫已经受不住开始交代,“大人,我真的是第一次进这些药啊,是个一脸麻子的中年人带过来的。
他说是自己上山采的,炮制的火候不好,真不是假药啊,就是顶多药效差了点,吃不死人的。”
孙严拿出一张画像,“是不是他?”
老大夫辨认了一番,“就是他。”
孙严押着老大夫写供词画押。
裴渊丢开药童,看到柜台上散落的药包,目光落在柜台角落里挤着的两个女子。
这么点角落挤了两个人,真不知道她们怎么挤进去的?
他缓缓走过去,“你们,起来回话。”
沈初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要和裴渊四目相对了。
裴渊如果认出她来,就完蛋了。
她整个人紧张得想发抖时,就看到红袖以眼神询问自己。
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不起来,不回头,更不回应。
她抱紧红袖的手臂,夹着嗓子道:“大人有...有话尽管问。”
裴渊皱眉,眼中闪过一道嫌弃。
这也太胆小了。
“你们是第几次来这家医馆?”
沈初嗓子夹得更细了,“第...第一次,我不知道他们卖的是假药。”
裴渊摸了下手臂,上前抓住了沈初的衣领,将她扯了出来,“既然不会好好说话,就跟本官回去交代。”
沈初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起来。
“呕。”
她转头吐了裴渊一身。
“你!”裴渊脸色一冷,反手将沈初甩了出去。
她借着力道重新缩回角落里,故作瑟瑟发抖,“别...别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裴渊看着满身呕吐物,冷冷扫了沈初一眼,拂袖而去。
“孙严,走。”
孙严收起老大夫的画像,又教育了老大夫几句,“以后再进假药就抓你进牢狱。”
老大夫连声保证,“草民真是第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孙严追着裴渊离开了。
沈初长出一口气坐在了地上,整个人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好险。
红袖将她扶起来,小声道:“怀孕了就是厉害,说吐就吐。”
沈初......
她那是夹嗓子夹得太紧了引起的干呕,好吗?
再说她有没有身孕还不一定呢。
一个卖假药的大夫诊脉能有多靠谱?
想起刚才险些被忽悠,又险些被裴渊抓到,她不由怒从心起,一把揪住了老大夫的胡子。
“说,你到底会不会诊脉?”
老大夫还没从被打的疼痛中回神,又被揪住了胡子,疼得顿时直抽气。
“啊啊,夫人,不,女侠饶命啊,药可能不是好药,但我诊脉的功夫是真的,你是真的有孕了啊。”
沈初眯着眼,“真的?”
老大夫拼命点头,“真的,大魏人不骗大魏人。”
沈初......感觉更不靠谱了。
另一边裴渊离开医馆没多久,吩咐孙严,“去买件成衣给我。”
一身的酸臭味,晦气。
孙严很快就买了件成衣回来。
脱下外衣的时候,裴渊鼻翼微动,将衣袖凑到了鼻尖处。
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仿佛紫藤一般,又有点淡,似乎又像那夜与自己缠绵的女子一般。
裴渊不由面色一变。
难道那个女子是......
“快,立刻返回刚才的医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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