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嬷嬷就来了。
皇后要接陈氏入宫,说要亲自教导她,让她在宫里的小佛堂日日抄经忏悔,改了性子再送回来。”
沈初没了吃饭的胃口。
陈氏是皇后的表妹,昨日的事情又是两人密谋,纵然当时皇后没有替陈氏求情,但事后绝对不会不管陈氏。
将陈氏接入宫里的佛堂,名义上是教导忏悔,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在替陈氏撑腰。
长宁侯故意说今日送陈氏入宫,其实就是在试探皇后的态度。
只要皇后还管陈氏,长宁侯就不敢真的休了陈氏。
同样,有皇后护着陈氏,她要为阿初报仇,也得从长计议。
凭什么阿初顶着煞星的名头在道观青灯古佛十七年,又被大火活活烧死,陈氏却在京城养尊处优地活着。
她要让陈氏身败名裂,受人唾骂后再凄惨死去,方能告慰阿初在天之灵。
沈初低声叮嘱红袖,“你这样.....”
叮嘱完一切,沈初才去督察院。
同僚们纷纷向她道贺。
“昨日的龙舟赛,小沈大人一展雄风啊,令我等佩服。”
“改日向小沈大人请教赛龙舟的技巧啊。”
沈初在大朝会上揭穿了孙洪冒功的事,再加上昨日龙舟赛的优异表现,眼下督察院许多人都对沈初另眼相看,言语间也客气了很多。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鼓声。
“有人鸣冤,快去看看。”
沈初走过去,看到门口跪着一个五官精致,仿若瓷娃娃的少年。
清风楼的流风公子。
流风手里捧着一张状纸,声音悲怆,“草民流风,状告三皇子杀我爹娘,辱我兄长,京兆府衙门不查实,不查证,却草草结案。
草民请求各位御史大人重新复核我爹娘兄长惨死一案,还他们一个公道。”
御史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上前接状纸。
流风额头触地,声音悲切:“三年前,三皇子秋猎的时候恰好碰到我同胞兄长,让人用药迷晕了兄长,带回别院玩弄折辱。
我父母辗转打听到消息,去别院求三皇子放过兄长,三皇子却在我父母面前折辱兄长,兄长不堪受辱,咬舌自尽。
三皇子一怒之下让人将我父母双双打死,草民到京兆府衙门告状,却被草草结案,说我父母兄长皆是自杀。
可怜我求告无门,这几年藏身青楼才躲过了三皇子的追杀。
请各位御史大人做主,重新复核此案,上达天听。”
流风脸色苍白,神情悲痛,满含希望地看着在场所有人。
然而却没有人接话。
流风眼底不由闪过一抹绝望。
沈初不由捻了捻手指。
昨夜裴渊带走了三皇子,她一直在猜测裴渊的后续计划。
莫非流风就是他的计划之一?
“这些年流风一直在暗中收集三皇子的罪证,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收集到了,各位大人请看。”
流风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摞纸,递了出去。
沈初接过来看了看,上面记录的竟然全是与三皇子有关的事。
五年前,三皇子巡防漕运,暗中命当地官员送十岁到十三岁之间的男童,供自己亵玩,摧残致死达十几人。
三年前,三皇子看上一对农户家的双生子,当晚就将人绑入府中,凌虐至死。
两年前.....
这样的事还不止一桩,几页看下来,沈初气得嗓子都疼了。
三皇子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人渣,畜生,不,叫他畜生都是对畜生的侮辱。
十几条鲜活的生命啊,青葱如玉的少年郎,就这样毁在三皇子那个恶魔手里。
他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沈初突然后悔昨夜没有一刀弄死他。
不,死都太便宜他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