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用玉骨扇轻轻拍了拍沈初的肩膀,“能在殿试中当着皇帝和各位主考官的面,侃侃而谈天下大势,十六岁就摘下状元郎的桂冠,小沈大人怎会愚钝?”
顿了顿,他又恢复不正经的轻笑,“再说,咱们一起扳倒了三皇子,如今也算是拥有共同秘密的盟友了。
盟友难道不应该互相帮助?”
沈初轻轻推开玉骨扇,呵呵,“殿下所谓的互相帮助是砒霜逼供?”
“啧,本皇子不过试探一二,小沈大人小气了。”
小沈大人表示自己就是很小气,“道不同不相为谋,沈初告辞。”
“别动。”
玉骨扇压在了她肩膀上。
沈初有些火了,“六殿下又想做什么?”
“耳朵怎么了?”
沈初抬手摸了下耳垂,小声吸了口气。
“恒王射箭擦伤的,不要紧,小伤。”
裴渊多看了一眼。
沈初的耳形生得极好,像是刻刀雕刻出来的一般,白皙玲珑。
小小的耳垂泛着鲜红的血珠,看起来莫名有些刺眼。
裴渊转开目光,“接着。”
一个小巧的药瓶丢进沈初手里。沈初认出是昨日裴渊送她的生肌膏。
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送给她。
莫名其妙。
她抬头,裴渊已经走到了巷子口。
“这是殿下收买人心的手段?”
裴渊背对着她挥挥玉骨扇,“这么想也行,放心,里面没有砒霜,你也不用交代你的婢女让她为你报仇。”
沈初......
怪不得这家伙今日说话总是含沙射影,一会儿骂自己是鹭鸶,一会儿骂自己是狐狸。
原来他听到了昨夜自己骂他的话。
这家伙竟然监视自己。
沈初捏着药瓶,后背瞬间生出一身冷汗,庆幸自己酒后没有乱说别的。
巷子外响起裴渊与护卫说话的声音。
“殿下,咱们去哪里?”
“去清风楼喝酒,听说有个新来的姑娘琴弹得不错。”
沈初撇嘴,风流鬼。
不过,今晚倒是个拿回荷包的好机会。
夜里起了风,沈初和红袖黑衣蒙面潜进了六皇子府。
裴渊平日里以风流浪荡的形象示人,他的府里防卫并不严谨。
从上次针线房的婢女被人收买就能看出,裴渊有意纵容太子和恒王在他府里安插眼线。
沈初交代红袖先将巡逻的护卫引开。
她悄悄潜入叶清霜的卧房,打晕了叶清霜。
转头却发现屋里多了不少陈设。
是叶清霜的嫁妆。
沈初头大,这么多东西,算了,从头翻吧。
将最有可能的梳妆台,床头柜以及箱笼里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荷包倒是翻出来不少,但没有她的那一只。
沈初只得弄醒叶清霜。
叶清霜一睁眼,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便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喊,”沈初声音压得很低,“拿出你所有的荷包。”
叶清霜吓得花容失色,抖着手指着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床边。m.
“荷包都在这里了,壮士如果要银子,在梳妆台下的匣子里。”
沈初匕首往前一送,“这里没有我要的荷包,你再好好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不属于你的荷包。
立刻拿出来,不然我杀了你。”
不属于她的荷包?
叶清霜眸光一闪。
她手上只有一只不属于自己的荷包,就是前日裴渊交给她的那只红色荷包。
她脸色微变,“那夜和殿下在一起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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