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不敬太子,应当何罪来着?”
有人立刻回应,“轻者杖责三十,重者立即杖毙。”
沈初咬牙。
恒王恨她弹劾坐实三皇子的罪名,太子恨她搅黄了裴渊和叶清霜的婚事。
拜裴渊所赐,太子和恒王难得联手,竟是为了整她。
她下意识看向裴渊。
裴渊举着酒杯遥向她晃了晃,笑得如沐春风,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架势。
沈初暗骂一声裴狗。
她走到太子和恒王中间,脸上的笑容温润如玉,说出的话却直白惊人。
“敢问太子殿下与恒王爷,要沈初舞剑,是要折辱微臣吗?”
太子与恒王神色同时一僵。
还从没有人这么直白和他们说过话呢。
就算是他们折辱别人,那些人也会咬牙受了,从没有人当面笑着问:“你要侮辱我吗?”
“小沈大人此言何意?”
沈初笑着看向四周官员,“哪位大人愿意出来跳一支舞来取悦太子殿下,可以升官的那种舞,大家一起来啊。”
众官员...
“殿下,你看大家都不愿意,就算是请来表演的乐伶,以殿下,王爷和众位大人的高洁心性,都不会这般当庭调笑。
沈初是六品督察院御史,职责是监察百官,纠正刑狱,以才能报效朝廷。
众位让沈初以剑舞取悦殿下和王爷,换取升官,这不是侮辱微臣吗?”
太子...
恒王...
他们能说什么,承认自己心性不高洁,还是承认自己就想侮辱沈初。
沈初不是状元郎吗?说话怎么这般直白?
场面一时有些凝滞。
裴渊把玩着杯中的酒,玩味地看向沈初。
沈初果然机敏,对付太子和恒王,就要简单直白地将话摆在台面上。
太子和恒王惯会耍弄心机,尤其是恒王,向来喜欢说话留三分,乍然遇到这般直白反问到脸上的话,只怕心里难受极了。m.
只是这一番话同时得罪了太子和恒王,不知这只小狐狸要如何化解?
沈初捧起一坛酒,冲着众人抱拳,微微一笑:
“沈初言语冒犯,以酒向殿下和王爷赔罪,陛下常在微臣面前夸赞太子殿下心胸宽广,恒王殿下礼贤下士,都是诸位皇子的榜样。
沈初以此酒祝愿两位殿下所遇皆为良臣,所想皆能如愿。”
说罢,她揭开酒封,单手抱坛,醇香扑鼻的酒液哗哗流出。
她身材高挑,脖颈修长,头微微轻扬,大口喝酒的模样带着说不出的豪爽利落。
众人被她的举动震住了,现场顿时一片安静。
太子和恒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转开了目光。
裴渊望着抱坛狂饮的沈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
一句所想皆能如愿,精准挑中太子和恒王心头刺。
两人都想干掉对方,但谁也不愿帮助对方一点点。
沈初果然狡猾,可以考虑收为己用。
金宝在后面小声嘀咕:“小沈大人海量,这是第二坛酒了,再喝下去会不会醉死?”
裴渊眉头微蹙。
沈初一口气喝完整坛酒,放下后整个人踉跄了下。
裴渊的手下意识向前伸了下。
恒王已经扶住了沈初,“小沈大人喝醉了,来人,扶小沈大人下去休息。”
婢女扶着沈初下去了。
听着婢女离开的声音,原本闭眼沉睡的沈初利落地从床上弹起来,一双眸子一片清明,毫无醉意。
是时候好好找找她的荷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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