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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愿得一心人(第2页/共2页)

个意思?”

傅云深慢慢喝一口茶,才缓缓开口:“那几个老头,跟人精似的,你以为,在这个节骨眼,他们会轻易做出决定吗?”

姜淑宁沉吟,其实她心里也清楚,傅凌天还没死呢,自然都在观望中。

傅云深说:“妈,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别急,等。”

姜淑宁说:“如果换做以前,我当然不急!哼,那野种手中的股份现在跟你持平,本来加上我手中的那份,他也赢不了你,哪想到他竟然娶到了阮家那个丫头!阮荣升手中的股份可不比我少!”

傅云深看了她一眼,说:“你以为阮荣升那只老狐狸,会轻易将股份转给一个外姓人吗?”

姜淑宁担忧地说:“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一家人了,更何况,阮荣升最疼爱的,就是那个外孙女。”

她提高声音,“云深,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这个节骨眼别掉以轻心!”

傅云深点头:“我知道。”

集团里风云暗涌,而傅凌天还昏迷地躺在icu里。

傅嵘静静站在病床边,看着昏迷中的父亲,脸上浮现的,是真真切切的担忧。

尽管这一生,他被父亲的专制与霸道控制,他怨恨过,可生死关头,也唯有对父亲的王国毫无兴趣与野心的他,祈祷他能快点醒过来。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祷吧,昏迷半个月后,傅凌天竟然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傅云深与傅西洲暗地里的较劲,不得不暂时搁浅。

听到这个消息,阮阮是最开心的,虽然她跟傅凌天相处少,又因为傅西洲的那段过去,对他,她亲近不起来,但毕竟是爷爷,能够醒过来,自然值得欢喜。

更重要的是,这段时间,傅西洲忙得每天都深夜归家,还总是带着一身的酒气,没完没了的应酬。

虽然她对集团的事情从不过问,也知之甚少,但心里多少也清楚,一旦傅凌天就这样去世,傅西洲与傅云深之间,将会发生一场惨烈的争斗。

她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状况发生,他会很累,会受伤。

傅凌天大难不死,心有戚戚,恰逢他快过生日了,并不是大寿,他却忽然决定要大办宴席。

阮阮问傅西洲送什么礼物给傅凌天好,傅西洲让她看着办,她最不擅长的就是此道,只得求助风菱。

她们也好久没见了,周末难得工作狂风菱不加班,便约了一起逛街吃饭。

风菱一见她,目光就往她的腹部瞟啊瞟的。

阮阮知道她什么意思,没好气地嗔道:“别看啦,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时间就告诉你的。”

风菱挤眉弄眼的,趴在她肩头无所顾忌地调侃说:“哎,我说,你们备孕了这么久,怎么还没见动静呢?

是你不行呢还是你老公不行啊!”

“喂!你说什么呢!”

阮阮瞪她。

风菱正色道:“我说真的呢,你要不要去看个医生什么的啊?”

阮阮压低声音说:“不用啦,生小孩也是看缘分的,哪有想要就有的啊。

再说了,我们也不急。

不过,叮当,我最近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姨妈推迟了几天,有点嗜睡,你说……”

风菱说:“不会是有了吧?

你检查了没有?”

阮阮摇头。

风菱说:“那吃完饭,我陪你去医院。”

然而在吃饭的时候,风菱给她夹了块红烧排骨,以前她最爱吃的,结果刚吃一口,她就一阵反胃,猛地吐了出来。

缓过劲来,阮阮抬头,与风菱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惊喜。

饭后,风菱陪她去了医院。

如她们所料,阮阮怀孕了,孕期三十五天。

当医生对她说恭喜的时候,阮阮手指抚着腹部,喜极而泣。

风菱拥着她,一边道喜,一边给她擦眼泪,说:“孕妇不能哭的,对宝宝不好。”

她自己却也跟着眼眶湿润。

阮阮猛点头,眼泪还是忍不住往下落。

十二,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共同的孩子,骨血相融。

她的心,忽然就变得特别特别柔软。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想要跟他分享这个美妙的消息。

买礼物的事情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她拉着风菱急匆匆离开医院,走得飞快,下楼梯时还与正走上来的一个女人撞了下,风菱忙扶住她,一边跟被撞的人道歉,一边骂她:“顾阮阮,你给我走慢点!现在你可是两个人了,当心点!”

阮阮连连点头,又忍不住抚上平坦的腹部,嘴角弯起温柔的弧度。

被撞的女人在听到风菱的话时,正往上走的脚步顿住,转身朝她们看去,阮阮她们正转弯下楼,她看清了两人的长相,她认出阮阮来。

她神色一怔。

姜淑宁站在楼梯上,想起昨天晚上,傅云深拿给她看的一份文件,又回想起风菱说的那句话:现在你可是两个人了。

顾阮阮怀孕了?

她眼神一凛,抬脚,往妇产科走去。

傅西洲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进屋,发现阮阮竟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将她抱起,想送回卧室,刚一碰她,她就醒了过来,迷蒙地望着他,嘟嘴抱怨:“你怎么才回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给他,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他说,应该会准时。

她很开心,说等他一起吃晚餐,有事情要跟他说。

没想到临下班了,国外来的一批原料在海关盘查时出了点问题,他只得亲自过去处理。

中途阮阮又打过两次电话催他,他问她什么事,她又不肯说,非要等他回家才说。

“以后别等我了,到床上睡觉。”

他低头看着她脸颊上睡出的印子,说。

将她放在床上,他转身就要去洗澡,阮阮拉住他,他想起她在电话里说有事情跟他讲,便在床边坐下来,等着她开口。

哪知她忽然将他的身子拉向她,捧着他的脸贴在她腹部上。

傅西洲有点愣愣的,不知她在做什么,但他也没有动,任她抱着。

阮阮柔柔的声音问他:“你听到什么了没有?”

呃?

她肚子里面有轻微的响声,饿了?

他问:“你饿了?

没吃晚饭吗?”

阮阮一愣,翻个白眼:“十二,你怎么这么笨啊!”

“嗯?”

他起身,看着她。

她手指轻抚着腹部,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嘴角的弧度温柔:“我怀孕了,三十五天。

十二,我们有宝宝了。

你开心吗?”

她望着他,等他的反应,等了半天,他却傻愣愣地没有任何表示。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一吻,他声音里带着哽咽:“真的吗,真的吗,阮阮,真的吗……”

阮阮微笑点头。

他猛地将她拥到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忽然想起什么,又立即将她松开,眼睛瞟着她的腹部。

阮阮说:“笨蛋,现在肚子还是平的,不会压着他的。”

傅西洲想起之前她让他贴在她腹部的举动,捏了捏她的脸:“你才笨蛋,才三十五天,怎么可能听到宝宝的心跳啊。”

阮阮忍不住笑了,真是的呀,自己实在太开心了,像个小傻瓜。

傅西洲让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起身,将打开的落地窗关上,才回到床上,将她拥在怀里,手指放在她的腹部上,一下一下地抚摸,温柔又小心翼翼。

“以后你不准再在沙发上睡觉了。”

“十点就上床,不要等我。”

“不要吹空调,也不能吹风。”

“别碰电脑。”

“按时吃饭,多吃点。”

“你别去上班了,那地方太远了……”

“喂!”

阮阮好笑地打断他,“十二啊,我才刚怀孕,又不是大腹便便。”

都快把她当成保护动物了呀!

她想过他得知消息的反应,应该同自己一样欣喜若狂,却不知平日里清冷淡漠的他,竟然会像个老太太一样碎碎念。

她心里暖暖的。

“十二,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啊?”

“都好。”

“我喜欢女儿呢,我希望她长得像你,跟你一样好看。”

他伸手抚上她的眼睛,“眼睛一定要像你。”

他们细细碎碎说了很多话,那一整晚,傅西洲的手都没有离开她的腹部。

后来阮阮睡着了,她不知道,傅西洲在深夜里又起身,悄悄将脸贴在她的腹部,不敢压着她,就微微撑着身子,静静地听了许久。

他觉得自己也沾染了阮阮的傻气,可心里那些细细密密的欢喜,像七彩的泡泡,从胸腔里一个个飞出来。

他心里涌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仿佛人生到此刻,再也别无所求。

第二天晚上,阮阮看着傅西洲搬回来的大堆婴儿用品,惊讶地张大了嘴。

衣服、袜子、鞋子、奶瓶、尿片、玩具、推车等等,还有她的孕妇装,她简直怀疑他把婴幼儿超市扫荡了一遍,又想象着神色清冷的他站在婴幼儿用品前挑选、举棋不定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过了几天,傅西洲开始动手布置起婴儿房来了,还让人送来了婴儿床,又在房间里布置了个游乐园城堡!

阮阮又好笑又感动:“十二,你……也太未雨绸缪了吧!”

他吻吻她的额头,又将脸贴到她腹上,这已经成为他每晚的惯例。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严肃地说:“阮阮,你怀孕的事情,不要告诉傅家的人。”

阮阮知道他在担忧什么,点点头。

她轻抚腹部,在心里发誓,宝宝,妈妈会保护好你的,绝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清亮的眼神里闪着坚韧的光芒。

母亲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存在,可以温柔至极,也可以坚韧至极。

转眼就到了傅凌天的生日,老爷子病重痊愈,精神其实不太好,但他不听傅嵘的劝,坚持要办生日宴,几乎莲城商界有头有脸的人都被请来了,好像要向所有人证明,他依旧是那个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傅凌天,一场疾病,打不倒他!

生日宴没有设在酒店,而是在江上。

这是傅云深的提议,说要为爷爷举办一个充满活力的生日聚会。

若换做以前,傅凌天未必喜欢这种略显花哨的形式,但这场大病,令他想法也变了。

他还说傅云深有心了。

傅云深租下了一艘豪华游轮,夜游江河。

莲城夏日入夜后的江边风光极美,两岸灯火璀璨,映着水面波光粼粼,初夏的风徐徐吹着,在甲板上喝着香槟,看现场乐队的演奏,轻笑交谈,有兴致还可以邀人跳一支舞。

这样的好氛围,确实是个美妙的夜晚。

但阮阮却觉得挺无聊的,她本就不喜欢热闹的宴会,今晚来的人,多是商界的,傅西洲自然免不了许多的应酬。

他本让她跟在他身边,但那些场面上的话题很无趣,一波一波的寒暄也实在累人,她宁肯自己一个人待着。

“一个人没问题吗?”

傅西洲担忧地问。

“没事的,你去吧,不用管我。”

阮阮坐在内舱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里休息,也许是怀孕初期的缘故,她这阵子总觉得疲惫,睡再多也感觉到困乏。

坐了一会儿,有人走进来,阮阮睁眼,笑了:“哥哥。”

顾恒止手中端着两杯香槟,走到她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

阮阮摇头。

“咦,小酒鬼转性了?”

顾恒止挑挑眉,他是知道阮阮的酒量的,他们在一起吃饭时,总也会叫点佐餐的酒。

阮阮轻抚着腹部,微笑说:“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怀孕了,你升级做舅舅了哦!开心吧!”

虽然傅西洲嘱咐过她,她怀孕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但是阮阮想,哥哥又不是外人,没关系的。

顾恒止神色一呆。

许久。

“哥哥?”

“哦……”顾恒止回过神,努力扯开一抹笑,“真的吗?

恭喜你。”

“谢谢哥哥。”

顾恒止站起身:“那我去给你倒一杯热开水吧。”

“不用……”

他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走到甲板上,他靠在栏杆上,看着水波怔怔地发愣。

忽然手中一松,左手中的那杯酒被人取走。

“喂!你在发什么呆?

叫了你两声都没反应。”

来人一口喝尽杯中的酒,又将酒杯塞回顾恒止手中。

顾恒止看了眼他,又将目光瞟向水面,低声说:“阿境,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明知道有些人永远都不会属于你,却始终心存眷恋。”

傅希境有点讶异又有点奇怪地看着好友,大概是这句略显矫情又悲伤的话,从向来嬉皮笑脸没个正经的顾恒止口中说出来,实在有点……怪异。

这时有人在不远处朝傅希境打招呼,他拍了拍顾恒止的肩膀,说:“放不下,那就不顾一切去争取。”

然后走开了。

顾恒止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自嘲的笑,心想,阿境,我跟你的情况不一样。

他知道傅希境与一直寻找的小女友季南风重逢了,那丫头竟然装作不认识他,傅希境却并不死心,孜孜不倦地苦追着,甚至为了她,答应跟自己一起做房地产公司,常驻海城,只为追回心爱的人。

傅希境曾跟他说过,他不知道季南风离开他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对他那样抵触,但没关系,他依旧深爱她,他就不会放弃。

可是,顾恒止想,他不放弃,是因为对方依旧是自由身。

而自己心里的那个人,他朝内舱的方向望了望,唇边泛起苦笑,如果说之前她嫁作人妇,傅西洲逃婚,到后来他们之间一系列的问题,虽然很卑劣,但他心里依旧存了一分奢想,也许,她很快会离开他……可现在,她竟然即将做妈妈!

那个曾跟在他屁股后面对他无限依赖的小小女孩啊,竟然要做妈妈了。

他闭了闭眼,再不愿意承认,也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甚至,连这份感情,也永远不能说。

因为在她心里,他是哥哥,是家人,永远不会有别的情愫。

一声忽如其来的惊叫声扰乱了他的思绪,那个声音……似乎是阮阮的?

他心里一凛,快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过去。

同时,很多人也纷纷循着声音好奇地走了过去。

惊叫声来自于游轮第一层与第二层接连的楼梯处,顾恒止是第一个赶到的,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人时,神色大变,“阮阮!”

阮阮正躺在甲板上,她似乎想起来,却不能动弹半分,她脸色惨白,额上有血迹蜿蜒流下,脸上痛苦与惊惧的神色交织。

顾恒止将她抱起来,才发现她浑身不可遏制地在发抖。

“阮阮……”他声音顿住,惊恐地看着有血迹从她的裙子里沿着大腿缓缓流下来。

“阮阮!”

傅西洲的声音响起的同时,顾恒止手一空,怀中人已经被他抱了过去,他抱着她,拨开人群急忙往外走,一边疾走一边怒吼:“让船立即给我靠岸!”

“十二……我肚子好痛……”她声音发抖,眼泪大颗地往下掉,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孩子……孩子……”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的。”

他抱紧她,想要冷静点安抚她,可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里,也带着颤音。

游轮以最快的速度靠岸,林秘书开车,他抱着她坐在后座,低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的心,慌乱到极点。

阮阮痛得整张脸皱成一团,她微微睁开眼,哽咽着说:“十二,对不起……可不是我自己摔倒的……她推我,她推我……”

傅西洲眼神一凛,问:“谁?”

“傅夫人。”

时间倒退回十五分钟之前。

顾恒止离开内舱后,阮阮坐了会,忽然孕吐反应上来了,她去了趟洗手间,却吐不出来,她心里闷得慌,便走到游轮的二层去吹吹风,那里人少一点。

没想到会在甲板上碰到姜淑宁,之前刚上船,给傅凌天祝寿送礼物时,她见过她。

按照辈分,她应该喊她一声婆婆的,可婚后一年,她才第一次见到她。

见到她第一眼,阮阮就忌惮她,她情不自禁就想起傅西洲的那段过去里,她是那样可怕的一个女人。

她礼貌而疏离地喊她,傅夫人。

当时她也只是淡淡点了个头,冷淡的模样。

阮阮在二层甲板见到她,她正端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

见她上去,她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只好走到她身边,打了个招呼,然后走到一旁。

两人隔着没多远站着,彼此无言。

虽然甲板上还有别的人,但阮阮觉得两人这样并排站着,气氛怪异,三分钟后,她转身下去。

姜淑宁也跟着下去。

她们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是在走到第三个阶梯时,阮阮只感觉到背部被人推了下,然后,她身体往前倾去,一脚踩空,滚落下去……

刺痛与昏眩中,她看到姜淑宁淡然地走下阶梯,然后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阮阮躺在地上,心中的震惊比疼痛更甚,然后便是深深的自责与后悔。

怪自己太愚蠢,竟然主动走近她,还跟她打招呼。

怪自己没有听傅西洲的话,见到她,应该避如蛇蝎。

医院里。

傅西洲坐在手术室外,脸上神色冰寒一片。

他望了眼手术室上方的灯,然后起身,对林秘书说:“车钥匙给我。”

“傅总,您要去哪里?”

林秘书惊讶地问。

顾恒止也一把拽住他,怒说:“她还在手术室,你这个时候却要离开?”

“给我。”

他拨开顾恒止,对林秘书说。

取过钥匙,他转身就走。

他将车开得飞快,直奔傅宅。

他径直冲到姜淑宁住的那幢屋子里,客厅里没有人,保姆阿姨见了他,吓了一大跳,连问他有什么事?

他推开她,又冲到书房、厨房、起居室、阳台,将门甩得震天响。

“夫人!夫人!”

保姆叫道。

他已经往二楼走去了。

刚换好衣服的姜淑宁闻声从卧室里出来,下楼时,被走上来的傅西洲堵住,他见了她,眸中怒意翻滚,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抵在墙壁上。

他手上用了极大的力度,姜淑宁被掐得呼吸困难,嘴唇张大,微仰的脸庞很快变得一片苍白,胸口急促起伏着。

跟上来的保姆见状脸色巨变,跑上前想拉开傅西洲,被他用手肘恶狠狠地撞开,差点摔倒在地。

她急忙转身,往楼下跑。

走到客厅,看见滑着轮椅刚赶到的傅云深,保姆仿佛见到了救星,忙过去推他。

傅西洲盯着姜淑宁,咬牙切齿:“我警告过你的,别动她!如果她有什么事,我要你殉葬!”

怒到极点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

姜淑宁的眸中终于浮起一丝恐惧,她以前也在他脸上见过愤怒的表情,但从未像此刻一般,深黑的眸中仿佛燃起滔滔怒火,带着不顾一切的癫狂,是真的有可能掐死她,不是吓唬。

“傅西洲,你给我住手!”

傅云深大吼。

傅西洲置若罔闻,呼吸愈加困难的姜淑宁听到儿子的声音,极力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傅云深仰头望着二楼,却只能看到傅西洲的背影,他听着母亲极为痛苦的呼救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无能为力的屈辱与绝望袭上心头。

垂放在膝上的手指缓缓握成拳,他咬唇,阴沉着脸。

然后从盖在膝盖上的毛毯下拿出一张纸,递给保姆:“你把这个,展开给他看,快去!”

他低吼。

保姆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急忙跑上楼梯。

傅西洲在看到保姆手中展开的那张纸时,脸色一变,然后,掐在姜淑宁脖子上的手,轻轻一松。

“傅西洲,我真不知道,你这么愤怒,是因为心疼顾阮阮呢,还是因为这张合约上写的内容?”

傅云深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淡淡的嘲讽的笑容在他嘴角蔓延开。

傅西洲的手再一松,姜淑宁趁机推开他,迅速脱离他的控制,扶着保姆大口喘气。

傅西洲一把夺过保姆手中那张纸,撕了个粉碎。

姜淑宁看着他的动作,嘲讽道:“这是复印件,我房间里还有很多呢,要不要再拿给你撕掉?”

傅西洲看了她一眼,转身下楼。

经过傅云深身边时,他轻巧的声音宛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滑入他耳中。

“呵呵,不知道痛失孩子的顾阮阮小姐,在看到这张纸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啊……”

傅西洲往外走去的脚步微顿,片刻,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走出屋子,外面是浓黑的夜。

他站在夜色里,闭了闭眼,明明没有刮风,他却感觉到,有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进他心底。

好冷。

只是,这一次,阮阮,你是否还会愿意,给我一个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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