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怪他行事不小心,故而自己偷偷来买药了。
他现在屁股挨了打,也是来买消肿止痛的药,只是并非马钱子。
当下,冯大壮付钱买药。
掌柜的又好心提了一句:“你若去邻居家,记得提醒他一声,生马钱子可是有大毒的。一定要好好炮制,要不然,不但治不了病,还能吃死人的。”
冯大壮闻言,吓了一跳。
没想到衡王买的,还是这等虎狼之药。
千万不要自己乱制作,弄出不好的事情来。
或许,要去提醒他一声。
但旋即,冯大壮又在心中暗暗摇了摇头。
衡王亲自来买药,足见他对此事的重视,自己又并非衡王身边侍候的人,无缘无故去劝谏对方一句,恐怕只会恶了衡王。
这又是何必呢?
在这些天潢贵胄身旁当差,最重要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他也只是无意中撞见。
衡王殿下买了什么药,他完全可以说不知道。
真出了事,也怪不到他头上。
冯大壮想到这里,决定不再去多事,拿了药,便往府中走去。
……
……
……
另一边,朱允炆拿着生马钱子,一路小心翼翼,尽量躲避路人,回到东宫。
一路顺顺利利,有惊无险,再没有碰到任何熟人。
这才让他生了一口气。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里紧张是肯定的。
但总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该制作好毒药,放在食物中,给朱允熞吃下了。
朱允炆的眼前,已然浮现出朱允熞中毒的样子。
只要他死,那我身为皇长孙,储君之位,必定是我的。
至于朱允熥,根本不足为虑。
“我的好弟弟,并非哥哥不重情义,不顾及兄弟之情,谁让你要成为储君,拦在我前面的呢?”
“九五至尊的宝座,只能是我的。”
“无论何人,都不能拦我。”
“哪怕是我的亲弟弟,也不例外。”
朱允炆的脸色慢慢变得扭曲起来,药已经到手,以他的身份,以他与朱允熞的关系,有的是机会给他下毒药。
他思索了一番之后,决定将生马钱子放在酒里面。
再以祝贺朱允熞成为储君的名义,请他喝酒。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马钱子性寒,味苦。
而且,正常要吃下一定的量,才能致死。
吃少了还吃不死人。
可味道苦的东西,朱允熞怎么可能吃很多呢?
就算他以哥哥的名义,用谎言劝说,那也很难。
但放在酒里面就不一样了。
酒的味道会掩盖苦味。
更重要是,在酒里面放各种东西,都是正常的。
比如说蜈蚣酒,蝎子酒,人参酒……以及各种药材泡的酒。
这些用药材泡的酒,有奇奇怪怪的味道,都不足为怪。
可以轻易的遮掩过去。
劝说朱允熞喝下酒,应该也不难。
很多毒物,如蜈蚣,蝎子等放在酒中,都会失去毒性,反而成为补药。
但朱允炆特意查过,生马钱子泡酒并不会解毒。
生马钱子只有用水煮沸,再捞出来,用刀将外皮皆刮净,再浸在热汤里面,每天换两次汤,洗干净,浸上三天……还要用香油煎,再洗,再炒……
总之,有一套非常复杂的炮制流程,也是解毒成药的步骤。
简单的酒水浸泡,是不会让马钱子去毒的,只会让其毒浸入酒水中。
思量已定,朱允炆就开始制作。
忽然,他停了下来。
“不行,马大壮说不定会告诉允熞,那就麻烦了。”
他越想越觉得不安。
越想越感到害怕。
亲自杀人的事,他从来没有做过。
更何况,这次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弟弟,当今的储君。
消息若是走漏,后果不堪设想。
朱允炆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先消除这个隐患。
“有了!”
他忽然眼前一亮,计上眉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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