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

苏秦没有打算老奶奶的语无伦次。

她静静地听着。

“她以前很快乐的，但是自从小优去世之后，她就得了忧郁症。她总是责怪自己，说那天她没有与小优一起回家，如果她没有先回来，小优就不会经历那些，她就不会死。即便后来她把玷污了小优的人渣都杀了，她依旧走不出来。”老奶奶说到这里，伸手擦了擦眼角。

她说的这些都是白婷无关紧要的事，但苏秦却没有打断她。

“后来，维维那个孩子在她在少管所的那三年里被撞死了，她更加自责。是她杀死的那个少年的家人做的。我的小婷最重情。维维虽然只有六岁的智力。可她一直把他当成亲弟弟的。在她出狱那天，她在维维的坟前做了三天三夜。”

说到这里，老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继续说道：“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小婷没有跟着回白家，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苏秦抓着老奶奶的手，轻声的说道：“她为什么会回白家？还有，她孩子的父亲是谁？”

老奶奶听到她的话，轻轻地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维维坟前坐了三天之后就消失了。等再次回来的时候，她拉着我和老头子的手说，我们要做外公外婆了。小婷素来是有分寸的，她没有说，我们就没有问。后来，她带着小覃在村子里住了过很长一段时间。村里人都说孩子是小覃的。小婷说他不是孩子的父亲。”

她说到这里继续说：“她是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说她知道孩子在哪里。她带着小覃去找那个发她信息的人，她就是在找人的路上发生的车祸。”

老太太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苏秦握住了老太太的手低声的安慰：“老奶奶，白婷一定想您过得好，不愿意看到您这么伤心的。”

老奶奶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紧抓着苏秦的手：“你一定就是我家小婷的孩子。她临死都想要找到你，如果知道你回了渔村，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苏秦想要开口辩驳：说自己不是。

可话到嘴边，看着满脸泪痕的老奶奶说不出来了。

老奶奶抚摸着苏秦的手轻声的说道：“丫头，你等等，小婷留下了一点东西，我给你拿过来。”

苏秦看着老奶奶的背影，既恍惚，又害怕。

她感恩外婆这些年对她的照顾，也记得骄傲的外婆为了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求人。

可如果她真的是白婷的孩子，那么她当初为什么会被自己母亲抱走。还有外婆与她说的那些话，外婆分明是知道一切的。

外婆照顾她是一回事，如果她真的是白婷的孩子，那么她们偷走孩子也是事实。

她不愿意相信外婆会做这些。

那人是爱她，疼她的外婆啊。

很快，老奶奶手里就捧着一个盒子过来了。

老奶奶把那个盒子递给苏秦：“这是小婷留下的，不管你是不是小婷的孩子。你与她一模一样，又到了渔村，想来这是你们之间的缘分，我把这个盒子给你。”

苏秦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老奶奶递过来的盒子，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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