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不肯承认自己是那个消失了三年的,高高在上的皇夫。
唯一高兴的,大约只有翠翠。
抵达京城,小西坚决拒绝进宫。
他一再表明,自己只是粗俗山夫,非矜贵的皇夫,不敢进宫亵渎皇夫之位。
鸣荣万万没想到,到了这个关头,他会抵死不从。哪怕他真的不是皇夫,对常人来说,万人之上的尊位,唾手可得,天底下有多少人垂涎,他竟然是眼睛都不眨地要推开。
能干的臣子,自然不会让帝王亲自出马。鸣荣立刻表示要与小西单独谈谈。
客栈的门悠悠合上。
鸣荣顾不得许多,她认真地盯着坐在轮椅上的人,不放过对方眼睛一丝一毫的情绪。
“皇夫,你我共事多年,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性子。”鸣荣坦率道,“明人不说暗话,皇夫,你真的失忆了吗?”
“我的确失忆了。”小西无奈地扶额,“可是,我真的不是你们口中的皇夫……”他搓了搓脸,苦笑地承认,“我得承认,鸣大人,我此前不知好歹,是想过冒充皇夫的。”
“你知道的,荣华富贵近在眼前,我一个凡夫俗子,怎么拒绝得了这样的诱惑。”
小西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阴暗想法,“所以我来京城了。”
他的表现,竟然真的像一个觊觎着不该妄想的位置的人的模样。
“但是……”他犹豫许久,回过头,“陛下……对皇夫一往情深,我虽贪恋荣华富贵,可这种鸠占鹊巢之事,实在有损阴德。”
“等有一天陛下发现真相,陛下可能会很失望,我也会小命不保,还有……翠翠,也会受到牵连的。”
“人不能这样寡廉鲜耻,不是吗鸣大人?”
鸣荣都笑了,“听起来很合理。”
小西一脸真诚,“的确如此。”
鸣荣叹了口气,坐在了一边,“皇夫的确变了很多。”她偏过头,“以前的皇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敢在朝堂之上和众臣唇枪舌战,阻止陛下大选,死都不愿把陛下推出去。”
“现在,明知道陛下对他的感情,却要拱手相让,我实在不懂。”
门外翠翠突然敲门,瑟瑟的声音传来:“鸣大人,小西哥……他他好像该喝药了。”
明显地借口,不过是担心小西而已。
小西迅速地看了眼鸣荣,然后对外边的人道:“没事,我等会儿出来。”
听到他没事,翠翠立刻松了口气,离开的脚步都轻松不少。
鸣荣出于女人的敏锐,忽然皱着眉问:“因为翠翠吗?”
小西倏尔抬眼,知晓她误会了,本能地要反驳,理智却一下子顿住,只是死死地揪住了轮椅上的扶手。
一言不发。
“忘记了陛下,喜欢上了救你的人?”
小西咬牙沉默,鸣荣的心越发沉重。
她只当小西默认了。
鸣荣缓慢站起来,一时间竟然想不到任何的话。
她想起陛下放下一切,甚至打算立皇储,去了高岭峰一个月,看到皇夫贴身佩戴的剑,竟然直直昏倒的场景;从高岭峰回来最初的几个月,没日没夜的处理政务,把自己累倒,又想起她陪在陛下身边时,故意喋喋不休分散陛下注意力,陛下一言不发的场面。以及陛下每到休沐之时,出宫在湖边呆上一下午,一遍一遍地沿着湖边走……
陛下是温和的,是内敛的,她从来不屑去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与所想。却在除夕夜醉酒时,拉着鸣荣一遍一遍地问。
皇夫呢?他为什么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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