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自于他。
他沉默许久才说:“殿下,我想见皇夫一面。有些话,想跟他说清楚,可不可以帮我?”
如阳坦诚,“你直接求见不就好了?”有什么是需要她帮的?
问完她就听到云沧干涩低哑的回答:“陛下会生气的。”
云沧还是在如阳的帮助之下进了宫。
中德宫内,两兄弟见面,相对无言。
他们并未凶残到刀剑相向,但是曾经种种,留下了太多的遗憾与不甘,比互相残杀更心惊胆战。
商云止给玉棉使了眼色,后者立刻呈上一堆珍稀药物。
“带走吧。”云止推过去,“此后,不必相见。”
云沧见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眼泪控制不住地下落,他拦在了准备离开的云止面前,“哥,我有话想告诉你。”
他将商未岐今日之语转述,完了后补充道:“哥,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说,祖父待你种种,不是因为你不好,是……祖父太偏执,与你没有关系。”
“哥,你真的,很好很好。”
若是这番话,放到此前,云止还有过期待之时,或许他会有另外波澜滔天的反应,或许会嘲讽商未岐的一厢情愿,冷笑他的愚蠢,甚至大吵大闹,但到了如今,在他将面前触手可及的温暖打碎之后,云止突然觉得一切变得索然无味。
闻此言,只是波澜不惊道:“听起来,他更可恨了。”
云沧没料到他是这般回应,他以为这会让哥哥好受些的,他欲言又止,第一次痛恨自己竟然词汇如此匮乏。
似乎看出他的困窘,云止没有打算与他多谈,“六公主替你求情,你可以留在京都休养。”
留给商云沧的,是他看似平静却无限冷漠的背影。
云沧离开中德宫时,陆言和子宴结伴高高兴兴往这边过来。
陆言眉飞色舞,对着身边的人说:“兵书略终于要整理差不多了,章大人说我了解得不错,还让我写提要,可怕,实在可怕。”
子宴小声地说恭喜,随后道:“不过皇夫什么都知道,那些书没准皇夫都看过。”
“是啊,等我从陆画那里抢回我的私房钱,再多给皇夫点坐馆费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走近,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云沧,子宴虽然和他不熟悉,但是此前陆言和云沧一同随侍,自然关系更进一步。
他们打个招呼,随意聊了两句,脚步轻盈地走进宫内。
商云沧目送他们进去……
他猜得到哥哥讲起那些古籍是何等姿态,眉目舒展,面孔严肃,可嗓音却很温柔……
曾经,他的哥哥,也会手把手教他怎么写字,一笔一划如何成型,他的哥哥也曾经史遍略,笑眯眯地跟他讲……
哥哥说的不错,自己是曾怨过他,将爹娘的死因归咎于哥哥,如果不是他……也许自己就不会是无爹无娘,又在祖父日复日年复年的教育里,有过小小的抱怨,为什么不幸的是他。在商家生活的那些年,他因为怨,对哥哥所处的困境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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