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几丝兴奋,陛下她……好温柔,是对所有人都如此,还是,因为他呢?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一颗心脏就忍不住像鼓点一样跳动,他不该妄想,可这些日子他有时候出错,有时候手忙脚乱,陛下都未曾怪罪,勉励和宽慰更多,是不是……他可以理解为,陛下待他,始终是有些不一样呢?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眼中的爱慕,认真地凝听陛下所讲,沉稳悦耳的声音落在耳畔,“这《左心堂录》共十二卷,你们只看到前八卷,并非因其遗失,而是后面的四卷,当初左云先生因避祸,便把后四卷插入进了《洛水戏文》中,这《洛水戏文》后来被前朝刘岷收进《全西散曲》中去了,你回去找找。还有这本《明奂注》,其序文虽云共五卷,实则奕子只写了三卷,其子栾生在《奕子注》中有提到。”
陆言点了点头,但还是问出心中疑惑:“可是陛下,《奕子注》不是已经在战乱中被烧毁了吗?”他一问完立马反应过来,“陛下读过?”
“嗯。”孤本在她书房里,见陆言亮晶晶的眼睛,她以为对方是想看,不由得失笑,“朕已经看完,你拿回去,可以翻刻几本。”
陆言几乎跳起来,“真的吗?多谢陛下!”
温如栖瞧了瞧外边的天色,下雪了。
“陛下知道得好多啊。”陆言轻声道,那些他闻所未闻的书,陛下都可以信手拈来,甚至很多书,他连听也没听过。
温如栖没有听清他说什么,珠帘响动,暗红的衣角闪过,她勾了勾唇角,果然下一刻一抹修长的影子出现。
商云止为人桀骜,衣服多是玄色、暗色、暗红,暗红云纹锦袍是他私下里尤为喜欢的,腰间的墨色腰带如意纹盘错,衣摆流云跌宕,披雪白轻裘。
外边下雪了,衣上沾了雪粒,进入殿内,顿时融化。
陆言一直盯着如栖,那人眼中的笑意绽开,他的心也猛然跳起来,紧接着他就听到了请安的声音,他立马收回视线,皇夫来了。
他立刻跪了下去,没有人让他起身,之前还坐在龙椅上的人站起来,亲自把皇夫扶起来,明明很平淡的问话,“外边下雪了?”但是他却莫名地觉得那嗓音比往日来得更温和。
“是啊,下雪了。”商云止含笑,“很大的雪。”
“走过来的?”
“嗯。”
温如栖瞥了他一眼,总觉得他这个话里还有几分骄傲自豪,孩子气得紧,她无奈,却也没有说别的,这个人出入沙场,就不该用金丝雀的尺度要求,他要如何便如何。
她转身,就看到陆言还跪在地上,“快起来。”她蹙眉,有些不满因为商云止却忘了所处的环境。
“陛下在忙吗?”商云止虽然在问如栖,可冰凉的目光落在了陆言身上。
陆言浑身一震,他很快明白了皇夫那个眼神的意思,“草民,草民先告退……”
“等一下。”温如栖喊住他,“外边下雪了,让内侍送你。”
陆言受宠若惊,红着脸连连谢恩出去。
商云止见状,眸色转深,内心妒火中烧,自从他承认大选了,他就知道,在后宫这件事情,他没有任何干涉的权利,可依旧不甘心,刚刚那个人眼神里的爱慕,他再清楚不过,“陛下真是关心黎民百姓。”话里的讽刺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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