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地行礼,随后才道:“好巧,陛下正有事与臣商量,想不到就遇上将军了,将军也是去找陛下?”
云止和他们武将的关系一直不错,他进宫后,为了避免闲言碎语,私人关系能断则断,但那些出生入死的情感以及彼此的惺惺相惜,并不是可以轻易割舍掉的。
其中,鸣荣算一个。
“回宫。”
鸣荣了然。
两位朝廷大将并行,莲心自然靠后,就听得这位鸣大人道:“对对对,将军日理万机,前朝后宫都要处理,今儿个朝堂那些不知好歹的,一个个说话带刺,若不是在朝廷上,我能拳脚伺候。”
云止扯了扯嘴角。
“陛下选不选人,做臣子的也要指手画脚,老娘看全是吃饱了撑的。我估摸着陛下叫臣去勤政殿,肯定是对大选表态,我来时看到左相那老东西也去了,他要再口出狂言,我非得抡过去。”
云止只觉得那本就血淋淋的心脏,被泼了一盆盐水,疼得五脏六腑跟着揪起来。
“将军?”鸣荣疑惑地偏过头,瞧着他苍白的神色,立马关心道,“将军不舒服吗?”
“无事。”他抿了抿薄唇,笑容惨淡,“陛下应该是让大人去商量大选之事。”他茫然地瞧着宫阙万间,轻声嘱咐,“陛下面前,大人慎言。”
“大选?”鸣荣大声质疑,“怎么可能?陛下今天早朝上分明不想论此事。”她虽然说话大胆,但并不笨,转念一想,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而与皇夫走得近,自然知晓皇夫一直是反对大选的。
当初那两个贵公子,他们都在猜测是不是皇夫的主意,那时候,弹劾的人不在少数。
鸣荣顿时知晓商云止刚刚脸色为何难看了,她道:“皇夫何必在意?帝王后宫三千人,乃是常事,陛下独宠皇夫多时,就算大选了,皇夫的地位,也无人撼动。”她想了想,又说,“陛下当年为将军破例,可是羡煞一众人!”
当年女帝为他破祖宗法,三朝老臣在勤政殿死谏,从礼制说到后宫乱政,几乎是对商云止口诛笔伐了,就连太傅陆玦也在其中,长跪不起请求帝王收回成命。
为时两三天的拉锯战,到最后甚至有臣子欲以死相逼,以头撞壁,被救回来。
陛下直接将尚方宝剑扔到殿内中央,睥睨底下群臣,“诸位既然有致死的决心,不如持剑自裁,一刀下去,也受不了罪,当然,也救不回来,朕命人给诸位准备好棺椁,也会照拂诸位儿孙一二,绝不会让爱卿们无后顾之忧!”
闹着要死的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灰溜溜地离开。
又不是帝王残忍无道,做了酒池肉林伤天害理之事一个个的死谏,说到底也不过是小事一桩,真的搭上性命,实在是不值当,更何况,那位商将军,南征北战,战功累累,深受百姓爱戴,他们若因为此而丢了性命,民间不会说他们忠诚守法,只会说死板,怕是也要嗤之以鼻的。
而在史册的名字,后人评说,恐怕也不好看。
也正是因为陛下态度果决,后面大臣对商云止的态度就复杂许多,同时,那些意图以陛下尚年轻为由在小事上总干陛下决断的老臣,之后也都消停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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