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只是她不知道,在她频繁地传召中,流言也多了起来,许多人都暗自揣测仪鸾轩那位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怕是假以时日,后宫中就要多一位贵公子了。尤其是这次,他擅闯了西马场,陛下非但没有怪罪,还赏赐了些东西,更是坐实了这一流言。
晚膳前,温如栖政务处理得七七八八,她正要摆驾中德宫,莲心走进来:“陛下,墨逸公子醒了,哭闹着要找您给他做主。”她顿了顿,如实禀告,“墨逸公子一直说是皇夫有意为之。”
温如栖脸色沉下来,她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袖,淡淡吩咐:“摆驾仪鸾轩。”
仪鸾轩内外忙成一团,太医院的大部分人竟都驻守殿外,生怕里边的人有什么闪失,各类名贵的药材等等毫不吝啬地往里送。莲心见状,挑了挑眉。
帝王驾临,外边跪倒一大片,乌压压的,阵势壮大。
温如栖面无表情地下了龙辇,径直往里走,竟是也没让人平身,一群人面面相觑,都在暗地议论墨逸公子受宠。
莲心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很快内室里有人传一位太医进去。
温如栖坐在一边,听着太医絮絮叨叨,墨逸虚弱地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淤青,手腕肿的跟个馒头,眼眶都红了,尤其是听到太医说今后估计不能再拿笔了,整个人仿佛天崩地裂了似的。“陛下。”墨逸声音发颤,“草民的手,废了。”他像是不能承受打击,失态哭诉:“求陛下为草民做主啊!陛下……”
话音刚落,就听到帝王沉声地质问:“谁允许你进入西马场的?”
墨逸眼角还有泪,茫然地抬头直视天颜,那张温润的脸印入眼底时他才记起不合礼仪,匆匆垂头,没想到这个时候帝王会问责,他的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一时间找不到理由,吞吞吐吐:“草民……草民……”
眼前阴影压下来。
温如栖站起来,负手而立,光影在她挺直的脊背之后,“西马场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
“草民,草民不知……”
长眉一敛,“那是皇夫的专用马场,皇宫内院,还没有人敢私自去那。”
墨逸狠狠一抖,心思百转,良久才支吾,“那……那羽箭是皇夫……是皇夫……”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
温如栖眸色更沉,皇宫里的弯弯绕绕和腌臜她懒得理,但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意外,之前还算机灵的人,如今怎的蠢钝成这样,没有宫里人的命,还得了宫里人四处算计的病。
“皇夫性子不好。”温如栖打断他的话,她温和的眉眼变得冷厉,“未经允许擅自闯入西马场,这次是折了你的手臂,下次指不定就是折了你的脑袋!”
墨逸脸色刷白,帝王发怒,他一时间只觉胸腔的空气被挤压干净,周遭的温度迅速下降,连伤处也更痛得无法忍受,雪白的唇抖了抖,聪明地选择了认错:“草民知罪,是草民僭越了。”
温如栖颔首:“好好养伤。”
墨逸闻言,心脏回暖,他抬眼,那温雅的女帝却已经转身离去,只有一抹白色的衣角翻飞在珠帘,如翩飞的蝴蝶,很快又消失在花丛里。
墨逸恍了恍神,想起今日帝王的话语,他摸不着女帝对皇夫的态度,抿了抿苍白的唇,他问身边伺候的全德:“皇夫真的,不受宠吗?”
全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陛下自从您进宫后,就再也没去过中德宫,而且,”他压低声音,“奴才听说,陛下每次去中德宫,都会和皇夫吵架。”
墨逸心里多了几分把握,也不枉费他失去写字的能力为代价,“那,西马场,是陛下特意为皇夫所建吗?”
苏仝为难,“奴才也只进宫一年。”陛下成亲接近两年,他知道的也不多,可皇夫善妒不容人是出了名的,陛下不喜皇夫的性子,底下的人也都晓得,“不过据说是的。”说到这怕墨逸气馁,立刻又补充,“一定是因为皇夫手里有兵权。”
“是吗?”听陛下今日的话,似乎是这样的。
“公子不要担心,陛下肯定对您有情意,不然也不会在夜里都看您写的字。您主动些,陛下再怎么说,也是女儿身,该有几分羞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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