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就说收税吧,一般是等店家开业三月后去收。
有些店开几天就倒闭,官府造册销册也麻烦。
事实上,这么做的不止竟陵县。
不过若是严格说起来,这种“土政策”与律法不合。
谁能想到事情会这样?
“夫君,是否请县丞主簿,一起来议一议?”张夫人说道。
张衍复想了想,也当如此。
这事真要说起来,县衙上下都有责任。
县丞和主簿到张府后,对视一眼。
上午刚商议取缔码头店家,小诗姐弟就来了。
谁不知道码头几家店她们的?
难道张县令被买通了?
小诗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二人哭笑不得。
这简直就是个疯婆子,得了好还咬人!
可被她这么咬一口,一时之间还真没法回答。
“本朝律法,商税抽两成,没错吧?”小诗问。
“没错。”主簿答道。
县尉被抓进去后,一时尚未补缺,收税方面由他代管。
“这是账簿。”小诗取出一个册子。
“这是应纳税款。”宋小词取出盒子打开。别说主簿二人,张衍复眼都直了。
整整三排光闪闪的官锭,足有300两之巨!
主簿呆住了。
县里财税就那么多,上缴州府、发放俸禄后,所剩无几。
若是蝇营狗苟之辈,倒也无所谓。
但他们是真想为百姓们做点事!
北门县学学舍快倒了,东关庙破败不堪。
南湖要清淤,西堤要加固。
还有……
真正的好官吏,要做的和可做的事太多了。
可是——没有银子。
请上面拨款?呵呵。
“若我们生意能保持现状,每个月都有这么多。”小诗道。
主簿喜极而泣。
“府君!学生有话讲。”县丞大声喝道。
张衍复和主簿不解地看着他。
县丞对张衍复作揖道:“若以此来交换码头之事,万万不可。吾等岂可为黄白之物,置本县百姓于险地。”
目前县里治安暂时划归由他代管,取缔码头店也是他率先提出的。
小诗接口道:
“县丞大人,您误会了。”
“国之税务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赚了钱偷逃税款,猪狗不如!”
“我姐弟二人绝不是那种妖艳贱货!”
“无论码头如何,税款分文不少。”
听完这番慷慨陈词,县丞面色颇有羞惭之意:“职亦为百姓故,请姑娘勿怪。”
“不敢。”小诗道,“只是民女尚有一言相陈。”
“姑娘请讲。”
“大禹治水,堵不如疏。”
张衍复三人陷入了沉思。
他们都听明白了。
闭关锁城,虽然能预防犯罪,但从本质上来说,属于“堵”。
而小诗说的“疏”,指的是码头维持开放状态。虽说有一定治安隐患,但对本县经济能起到无与伦比的作用。
有钱了,百姓的日子就好过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听到民间对宋家姐弟的评论。
不说别的,光是解决就业问题,就让许多百姓日子比以前好了许多。
可如果这样,他们这些官吏,特别是张衍复,得担很大风险。
两人望向张衍复。
“我读书少,什么堵啊疏啊的,我听不懂。”宋小词懒洋洋地开口,“不过,我倒是可以送给你们一件大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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