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惠妃和张淑妃晌午里能去见一见皇帝,聊几句话。
“老爷,莫多想了,内婢准备了热水,老爷你泡一泡解乏吧。”
“哎,”
刘城堂叹口气,他知道事已至此,自己再生闲气也于事无补。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的嘈杂之声,有惊叫,还有惨呼,更有哭叫,顷刻间乱成了一大片。
刘振堂骇然失惊,猛的站起,透过窗棂麻纸都能看到外边灯球火把不知有多少,生生照亮了厅外的庭院。
轰隆、喀嚓……随着急促脚步声传近,一人生生撞门扑跌进来。
“老、老爷,不好了,不好了,獬卫问进府了,是獬卫……”
“什么?”
獬卫?
獬卫怎么有胆子冲进‘提刑案’提举大人的府第?
都吃撑了不是?
咦,不对,是那握有金牌的陈家小儿纨绔陈鸿吉?
念头转过来时,刘振堂心里狠是抽搐了一下。
除了他还有谁?
没御赐金牌在手,谁还能调动獬卫冲入自己府中?是罗镇抚使?不可能。
刘振堂都顾不上去看那仆人,大步越过他到了抱厦门外。
满院都是獬卫和营军,因为营军身上有甲叶,与众不同,一目了然,很好识辩的,四大营的军士都来了?
刘振堂感觉冷汗冒了一背心,双腿不由打起摆子。
然后就看到众獬卫前那领头一个,居然是……第七房都监官高彦彬?
“高彦彬,你好狗胆,哪个叫你闯进本提举府来?”
刘振堂又惊又怒,手指着阶下的高彦彬怒斥责问,还在摆官威呢。
哪知,高彦彬冷然一哧,根本不搭理他。
而中进院外的零七乱八的叫唤声也渐稀,很明显是他三十多个府丁都被摆平了,月亮门处一个披头大氅的、头戴獬冠的年轻人龙骧虎步行入。
“本官的命令,御赐金牌在此,你刘振堂敢抗命?”
来人正是陈道玄,右手执出金牌差点没照瞎刘振堂的双目。
噗嗵,噗嗵……
刘振堂和他妻子一先一后都跪下来,叩首磕头。
“吾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呀,将刘振堂夫妇锁了,查看家产,抄!”陈道玄有如黑夜里的魔王一般,一个‘抄’字出口,左右一众人等轰然应诺。
“但凡有抗拒不跪者,就地斩杀!”
“诺。”
哗啦一下,抄府开始。
另有四个獬卫上来,打落了刘振堂的獬冠,铁锁木枷就给他套上了,他身边的刘妻亦是如此,一视同仁。
刘妻哭嗥道:“老爷、老爷啊……”
晁秀芸上来就给她劈脸一巴掌,怒斥道:“再嗥一嗓子,就地斩杀。”
被打懵的刘妻嘎然止声,裆间却放出一泡尿来,吓的。
当时,白眸一翻,人就歪歪倒了。
这是要抄家啊?
刘振堂也没好到哪去,和他老婆一样,跪那就开尿了,其实他就是个腌臜鼠辈,不是仗着宫中刘惠妃,他不比街头的痞皮强上两分。
此时此刻,直接就曝出了腌臜本质。
“陈、陈大人,我从妹乃宫中刘惠妃……”勉强撑住的刘振堂报出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
正巧陈道玄刚行至他身边要入厅堂去歇脚。
闻言便驻足,偏过头斜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官来之前,刘惠妃已经被圣皇降旨送进掖挺,哦,对了,内宫总管汪英也被拿下,锁在第九房监牢,一会儿你就能见到汪公公呢……”
“……”
刘振堂这腌臜闻听此言,十分给力的屙了泡屎在他裆间,头一歪也晕了。
一股子恶臭冲弥漫出来。
陈道玄摆摆手,“把他拖院里角落去,弄几个粗使婆子给这腌臜货好好的洗一洗,”
话罢再不停留,直入中堂厅去坐着歇了。
晁秀芸都掩鼻赶紧跟入来。
见过腌臜的,没见过这么腌臜的,说屙就屙啊?这什么玩意儿?
……
刘府上下暗泣声一片,感觉天塌地陷了似的。
刚刚刘振堂坐过的主位上,现在坐着陈道玄,厅内有两个快吓傻的婢女跪在一边直哆嗦,她们应该是无辜的,可摊上这样的主家,只能跟着受罪了。
“你们俩,别哆嗦了,先给本官斟碗茶来,然后把你们知道的都讲讲,逄你们立功的话,可放籍归家,不必受刘振堂的牵累……”
“啊,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快快,快给大人斟茶……”
二婢闻言如绝境逢生,顾不上哆嗦了,蹦起来先去斟茶。
晁秀芸微微噘嘴,瞥了眼两个身段不赖的婢女,陈大人不是色心又起吧?
这边陈道玄自然看到晁女的表情,便哭笑不得。
“你想哪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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