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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刑案大堂,十八房的‘都监’来了十五位,还差了三位。
提举刘振堂垂下眼帘,不言不语,似没他什么事。
主持堂会的副提举陈道玄面色有些阴。
“杨勇,”
“大人,卑职在。”
“哪三房的都监官未至,你先记下来,”
“诺。”
杨勇奉令退在一侧,他现在就是陈道玄的亲信随扈,寸步不离。
象这样的堂会,各房的‘副都监’都没资格参与,其实是堂厅有点拥挤了,站十数人还行,再进三十多个‘副都监’那是挤也挤不下啊。
陈道玄环视参与堂会的十五房‘都监官’,和之前的自己一样,他们都是正七品的‘都监’,一个个都在三旬以上的年龄,自己是最年轻的一个。
“奉圣谕,查办前太子失踪一案,提刑案全员都将介入此案的协查,你们手头还有其它案子的先放一放,哪一个若阴奉阳违、未忠勤用事,本官绝不留情,圣上赐下金牌,三品以下可先奏后斩,诸位,自己掂量着,本官言尽于此,勿谓言之不预。”
下边十五个‘都监官’都为之凛然,三品以下可先斩后奏,这是真正的皇权特许啊。
“卑职等谨遵圣谕。”
“给你们一个时辰,召集本房獬卫,随时候命,各房都监官往本官第九房待命。”
话罢,陈道玄朝那位弥勒佛似的‘提举’大人刘振堂拱了拱手就扬长而去。
刘振堂也微微拱手,郁闷的他未曾做声。
其余都监官一看,老王这个‘提举’是被架空了,他们也学着陈道玄的样子只是朝老王拱手就离去了。
这更叫刘振堂脸黑如墨。
……
青天司,司务正堂。
‘镇抚使’罗柄忠撇着嘴,眼盯着来他这里告状的提刑案‘提举’刘振堂。
“……大人啊,你是未见他那个嚣张样子……”
“……”
罗柄忠微一抬手,打断了对方说话,“罢了,奋举啊,陈氏小儿手里有御赐金牌,本使都奈何他不得,且看看吧,此案到最后会如何……真不好讲。”
这话隐隐透出另一股意味儿,查到最后都不知要揪出哪个,陈家小儿怎么收场都难啊。
其中蕴义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刘振堂微微一怔,叹道:“卑职就是不甘心呐。”
“奋举,你莫要多想,圣皇也是为我等好嘛,”罗柄忠朝北面拱了拱手,皇宫就在北面。
他继续道:“此案哪有那么简单?办得好又如何?可办不好呢?嗯?呵呵呵……”
言下之意就不言而喻了。
“我知你心中不愤是因为他提调了‘提刑案’全员獬卫,也不过是这一桩案子,你不也落个轻闲舒心?”
“是,大人。”
被罗柄忠这番开导之后,刘振堂还真有些想开了。
他自然也听出来了,此案无论查到什么地步,估计隐家小儿也落不了个好下场,甚至还要拖累陈氏满门。
……
就在陈道玄回了第九房不多时,晁氏女芸来了。
她带着二十个晁氏的精锐府役。
很快,有獬卫就领着晁氏女来见陈道玄。
“副提举大人,晁氏女到了。”
“让她入堂来。”此时,陈道玄端坐在主位上,颇有几分上位者的气势。
再见到这个晁氏女,陈道玄又是一种感受,上午开棺验尸时,她还是一袭素孝衣裳,而此刻却换上了软甲披挂,内衬劲装,足蹬鹿皮战靴,一派的英姿飒爽。
而且她腰间悬着一柄佩剑的。
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巾帼英雌形象,的确叫陈道玄眼前一亮,说心里话,他很喜欢这一类型的女人。
再就是此女的年龄,应该是二九年华,和自己也差不多,放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她这年龄都算老姑娘。
本朝十六岁不出阁的女子就很罕见了。
“晁秀芸见过副提举大人。”她上前抱拳拱手施以军礼,因戎装在身,不可能再裣衽一拜。
“免礼,晁秀芸,你暂为本官护扈吧,毕竟征召一女子入‘青天司’未有先例,暂时可能要委屈你,等建功之后,本官再请特旨恩赏,你意下如何?”
“全凭提举大人做主,只要能查明我父亲死因,为他报仇,小女便是只做一小役也心甘情愿。”
“善,还有一事要同你讲下,上午坟茔处人太多,有些事就不好讲明……”
“可是那晁节说了什么?”
“正是。”
“小女愿闻其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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