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甫嵩猜错了。
“末将是常山人。”
“常山?”皇甫嵩一怔,常山有段氏名门吗?
思来想去没找到,皇甫嵩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疑惑,又道:“宗将军,可没少在我面前夸赞你。说你临战勇猛,驱敌有威。率部先登南和,又以五百人牵制张宝,破下曲阳,斩杀张宝。不久前,率先登营数次登上广宗城头,更是全身而退。”
宗员的吹嘘,皇甫嵩一开始半信半疑,现在见到段元珩,他倒是有些相信了。
不过嘛,这个十五岁的孩子,倒是和他一开始心里描述的形象不尽相同。在他看来,这么猛的兵士,那应该是高大威猛,双目炯炯有神,一喝之下,能吓退猛虎。
但段元珩呢,身材确实高大,但不能说威猛,只能说匀称。其容貌青涩稚嫩,和他想象中那种‘威猛男子汉容貌’天差地别。以皇甫嵩看来,要是给这个少年换上贵族深衣袍服,只怕会立时变成一位英武士子。
而这,也是他要问段元珩出身的缘故。
普通的百姓乃至于地方武宗,未必能养出这等少年。
皇甫嵩把段元珩出道以来的战绩说出来,引得曹操也是有些好奇。他对于先登南和,攻破下曲阳等战役没什么感觉,只是惊讶于张宝居然是死在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手上。
不过,这个少年容貌身姿确实英武。
“若无同袍生死相随,元珩难有作为。”段元珩平静回复。
皇甫嵩也好,曹操也罢,虽然都是历史名人,但还不至于让他失去方寸。
“不骄不躁,嗯。”皇甫嵩颔首,旋即问道:“你数次率领先登营与逆贼搏杀,想必较为熟悉逆贼。你不妨说说,这广宗城,有没有守备较弱的地方。”
段元珩拱手道:“广宗非坚城,处处即弱点。我军之所以久攻不下,非是城坚墙固,乃逆贼军心向死也。正如将军所言,病虎犹俱威。张角心知,张宝已死,他外无援军,内无积粮,求生无望。故,他此番如何选择都是死路一条。因此,他是抱着必死之心在战斗。末将斗胆猜想,只怕张角心中所念,乃是临死之前,多杀我军将士。”
攻打广宗的时候,段元珩数次登上城头,非常清楚广宗城其实很好打。真正难打的不是那座城墙,而是那群不怕死,或者说陷入死地,疯魔化的黄巾军。
对方知道自己必死,他们是抱着必死之心守城。他们想的更多的,只怕还是临死前,多杀几个汉军泄愤。
“依你之言,我军如欲取胜,要么强攻,要么拖延至对方断粮?”
段元珩淡定道:“倒也不尽然。”
“你说说看。”皇甫嵩抱着手臂,目视这个少年。
段元珩居高临下,看向那远处的广宗城,目光闪烁。
‘夫将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将者,不得已而为之。兵法云,哀兵必胜。今贼胜在军心,如欲破贼,不可强攻。当,先败后胜,围师必阙,佯装军疲,诱敌深追。如此,先破贼心,再诛贼命,方可胜也。’
当然,这话他不能直接说出来,否则必定会被皇甫嵩追问跟脚。要知道,当下之世,纸张尚未载道,知识仅在上层权贵手中。而他心中所想,乃是关乎国家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的兵法。这种知识一旦说出口,极其不符合他当下呈现在世人面前的身份。
所以,段元珩决定换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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