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都曾随将军出关浴血,九死一生。”
“此时竟然都不配送将军最后一程吗?”
面对彪汉的反唇相讥,世子秦易嘴唇打着哆嗦,气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倒是他身后那个中年儒生,嘴边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世子和手握兵权的武将针锋相对,怀王府顿时火药味十足。
那些各州前来为怀王吊唁的使者此时也是表情各异。
怀王刚死,人还没入土呢,自己生前的部将就敢如此欺压秦易。
只能说明此前凉州军中的一些内部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这些刀口舔血的边关武将在怀王活着时或许不敢犯上作乱。
但此时只剩下一个手中没有多少军权的世子,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
双方的摩擦一触即散,倒是没有真的在怀王的灵堂上闹出更大的笑话。
那粗鲁的悍将名为元震,掌握着整个凉州最精锐的骑兵队伍,同样自身家族也是凉州最大的世家之一。
此时怀王身死,让不甘屈居人下的元震看到了机会。
此前怀王起兵,兵谏京都,被堵在虎牙关外不得寸进,后勤被严重拖垮,整个凉州的百姓全都怨声载道。
现在他将一些不满怀王割据凉州的势力逐渐统合,手里又有重兵,已经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此时又仗着心向朝廷的大义,对于眼前中看不中用的世子秦易,元震的心里并没有多少敬畏。
现在带兵闹了一阵灵堂,其实也是在向前来凉州吊唁的一众使者宣示自己的主权。
告诉他们凉州城并不属于世子,怀王统治凉州也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面对元震的挑衅,世子秦易说不生气是假的,可对此却是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在入夜之后,为怀王守灵的世子秦易打发走了仆役,只身一人喝着闷酒。
他有太多的愤恨想要找人倾诉,可身边却并没有谁能听他诉说。
只能利用酒精不断麻痹自己的神经,让自己暂时忘记眼前的烦恼。
可这种方式只是暂时的,登明日的太阳高高升起,他依旧是那个人尽可欺的笑话。
就在世子秦易独自守着父亲的棺椁黯然神伤时,白天那个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那名中年儒生却悄悄走到了他的身侧。
听见耳边响起的脚步声,秦易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去,待看清来人后向他打了声招呼。
“叶先生。”
听着秦易醉醺醺地招呼,叶先生没有回答,直接坐到了他的身侧,拿起酒壶灌了几口。
辛辣的口感让叶先生感到些微不适。
“世子殿下这酒可是刚烈得很。”
秦易闻言点了点头,说道:“此酒名为烧刀子,产自青州,确实是不多见的烈酒,先生还需慢饮。”
叶先生闻言,又拿起酒坛轻轻抿了一小口。
“世子殿下,这酒可以慢饮,可人却不能干等下去。”
秦易闻言,醉意瞬间消退了大半,皱着眉头看向叶先生。
“先生此言何意?”
话音刚落,叶先生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里递给他一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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