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个萧九的种种条件正好打在自己的软肋上,自己若真的诏安野兔山的山匪,留守在郡城之中肯定不会放心,倒不如散养在陵水县城,若是用兵直接调拨充当炮灰,最主要的是不用给他们军费。
想到这里,文诘觉得萧九保留两成的利润也并不过分,甚至还对自己多有让步。
而且条件的最后一项,要释放此前李家镇的李贵一家。也足以证明萧九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对此,文诘也是颇为赞赏。
心中有了决断后,文诘没有急着让周通前往陵水县送信,而是召集了一众属下和幕僚,在城主府中一同商议,准备最后再给萧九颁布赦令,正式诏安。
郡守府大厅中,端坐的文人武将表情各异,但大多对文诘的决定面露不解,甚至有几个武将还面露不屑,若不是文诘平日里素有威信,此时怕早已出言讥讽。
在他们心里,山匪和正规的军队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他们没有规矩、良莠不齐,甚至有的山匪团伙连武器都无法配备齐全。
倒是有几个文人装扮的幕僚在听到经营烧酒的决议后面露沉思,权衡有没有和山匪合作的必要。
文诘心中早有主意,此时召集众人也只是走个过场,虽然有些人并不理解,但最后郡府还是为野兔山颁布了告令。
特赦萧九等一众野兔山山匪接受诏安,自成一军编入阳郡府,听候郡府调令,若有滋事扰民直接按照叛军诛灭。
郡府亲自下达的诏令很快就送到了陵水县县衙,县令刘洪看着带有官印的诏安信函,满脸的不信,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郡守会选择诏安萧九,而不是派兵剿灭。
但看着手里的诏令,刘洪最后也只能仰头哀叹一声,朝手下衙役下令,准备释放扣押在监牢的李贵一家。
而那关押在监牢的李贵和两个儿子此前被人拷问烧酒酿制之法,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见到平日看管自己的狱卒竟然打开牢门,还以为是处决自己,瞬间面如死灰的双眼一闭,似乎就此认命。
可狱卒随后的话语却打破了他们所有的设想,只听那狱卒说道:“犯人李贵,野兔山被朝廷诏安,你也可以出去了。”
李贵父子闻言,瞬间睁开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稍后李贵在两个儿子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却第一时间走向狱卒询问家人下落,那狱卒只是不耐地摆了摆手,言说家中女眷都在外面等着。
逃过一劫的李贵父子带着家眷离开县衙大狱后,直接雇了辆牛车返回李家镇,一路上李贵家里的几个女眷始终都是哭哭啼啼的低声啜泣,反观李贵则是目光呆滞的一言不发。
等牛车行至李家镇镇口,却是看见一大群人正围聚在那里,待到牛车缓缓驶向镇子,那站在前头的萧九已是快步向前,握住李贵干枯的手掌,缓缓说道:“李老哥受苦了。”
看着聚集在此处的李家镇村民和一众野兔山成员,遭逢大难的李贵再也绷不住情绪,两行浊泪从双颊缓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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