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贼子果不为人。”
丢下一句话,邱之陶摇摇头,快步而走。
他曾在俘虏营中,对此惨状,已经见的多了,只有惊诧,没有恐惧。
凡十五以上,四十以下的男子,都会被掠为奴隶,每一万人,则蓄奴二十万。
军中无以为乐,断耳、剔目、截指、折足、剖心、锯体等百姓,几乎习以为常。
甚至,闯贼本部,不准携带辎重,轻装出征,为了保证军队转移的迅速,凡士兵妻子产子,婴儿一律溺死。
“此等贼军,怎能是天命?”
而孙传庭正在筹划汝州之战后的行动,忽然亲兵来报,说从襄阳来了一个商贩,有急事求见。
来人正是邱之陶的管家,他把蜡丸双手递上。
孙传庭读罢来信,禁不住眉头舒展,露出了笑容:“果然,邱之陶必不会令我失望。”
其言语的,正是在之前,所言语鼓噪襄阳乱闯军心的策略。
另外,还说了李自成主力,在襄城、郏县等候多时。
“某,定要歼贼于襄城,剿灭这股最大的流寇。”
孙传庭亲笔写了一封回信,交给管家,再三嘱咐他一路小心。
随即,他又让幕僚起一份奏疏,列举了此次出关所取得的赫赫战果,字里行间洋溢着高昂的斗志和乐观的心情。
而接下来的用兵,则在宝州。
宝州紧邻郏县、襄城,所以,其位置极重。
州牧陈可新对李自成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守城,但在秦军不计代价的强攻下,最后只能城破人亡。
显然,邱之陶并没有猜错,李自成主力,就是在襄城、郏县一带。
只是,孙传庭没预料的是,李自成设立大量的土堡,扎好了口袋,早就等着他的到来。
一时间,数十万大军,对峙前线,军营连绵数十里,望不到边。
九月初。
北京城可谓是双喜临门。
崇祯皇帝先是接到了吴三桂派飞骑送来的密件,言语说“虏曲”皇太极已于八月初九暴病身亡。
其六岁幼子福临即位,睿亲王多尔衮和郑亲王济尔哈朗辅政。
“虏廷”政局不稳,纷争不断。
之后,他又接到孙传庭从汝州来的报捷奏疏,情不自禁地连拍御案,兴奋道:
“好!!好!!天佑大明!天佑大明啊!”
想到此处,他老泪纵横,一时间竟失态起来。
随后,崇祯传谕阁臣和兵部、吏部、户部、工部的堂上官,前来议事。
崇祯皇帝将孙传庭的奏疏在众臣中传阅了一遍,踌躇满志道:
“孙督师屡报战捷,贼之覆亡只在旦タ之间。卿等以为如何?“
兵部尚书冯元飙作为孙传庭好友,不由得神情忧虑:
“流贼人马数倍于我,此番却一触即溃,实乃以弱兵诱敌。
督师贸然轻进,臣深以为忧。”
兵部侍郎张凤翔也劝说道:“恳请陛下火速传旨,戒孙传庭万勿浪战。”
首辅张演见此,忙混了过去。
而崇祯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尴尬地命众卿退下。
至于让孙传庭撤军,崇祯毫无这般意思。
这是清楚内乱流民最好的机会,岂能浪费?
时近黄昏,崇祯步出乾清宫,整个宫院异常静谧,但见一抹斜阳西照,天边幻化出忽浓忽淡的迷离光彩。
崇祯以为吉兆,默默祷告:“孙传庭一定能获胜!国运一定会有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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