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带兵出城,立刻就会被北虏骑兵包围,要是将这城中最后的防御力量全部折在城外,那宁远城才是真的完了,更何况城中正兵只剩下三千,难道你要带这些人出去吗?”程仲上前一步,高声反对道。孙承宗一言不发,他何尝不知道程仲说的有道理,现在出城无异于羊入虎口,就靠城内的这些残兵,守城尚显吃力,这要是出了城,没有城墙的保护,他们如何能和如狼似虎的蒙古铁骑拼杀,区区五百骑兵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孙承宗艰难地说道:“孙安,你起来吧,再等等,再等等。”
孙安紧咬嘴唇,孙承宗发话了,他不好再争辩什么,只能起身扭头看向城外的战场,浑身微微的颤抖起来。
“他娘的,跟老子玩以多打少这一套,活腻歪了。老子就喜欢一个人灭了你们!”在土谢图本阵的左翼,达尔罕指挥奈曼部的数千骑兵将孙德海的一千骑兵死死的困住,孙德海带兵左冲右突就是杀不出去,他本人也被几名蒙古士兵包围住,孙德海一抖手中的大刀,指着面前的几名蒙古士兵,大吼着骂道。蒙古士兵听不懂这个明军将领在说些什么,但是看他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他们对视一眼,举刀冲了上来,“来得好!”孙德海双脚紧紧的撑在马镫上,整个人在马上直立而起,一招横扫千军,将面前数颗斗大的头颅劈飞,数具无头尸身从马上掉落,脖腔里的鲜血将孙德海从头到脚淋了一遍,让他看起来仿佛从血池中走出来一般,孙德海豪迈的抹了一把脸,将头上的六瓣盔摘下,扔在地上,一举大刀吼道:“将士们,狭路相逢勇者胜,跟我杀!”
天雄军的骑兵们被孙德海的英勇所感染,跟在他后面疯虎一般杀进了敌阵,孙德海此刻脑海中想的全是哥哥孙德胜的身影,当日,在京师城外,哥哥对着数千建虏骑兵,还包括闻名遐迩的巴牙喇,毫不畏惧,高举战刀领着麾下百余骑兵发起了决死冲击,现在他身后有上千骑兵,对阵之敌不过是北虏,有何惧哉!自己绝对不给哥哥丢脸!
一只发了疯的虎王领着上千支老虎杀进了奈曼部的骑兵群中,照理说,蒙古骑兵皆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马上搏战的技巧非常厉害,比天雄军应该是只强不弱,可是他们敌不过天雄军骑兵这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在孙德海等人的疯狂冲击下,奈曼部的阵型竟然发生了松动,孙德海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反向包抄过来,打的奈曼部一阵大乱。
那边的钱明德也不甘示弱,手中偃月刀仿佛有生命一般,左挡右挑,将一个个蒙古骑兵劈翻,身后的骑兵也是悍不畏死,杀进了人群当中,钱明德一马当先,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杀,本来哈坦仗着自己孔武有力,带着数百卫队直取钱明德,没想到钱明德手下没有一合之敌,反而被他领着一百多人杀的节节败退,哈坦的卫队都被斩杀近半,明军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打法,根本就不做防御,就是迎头一刀,你若是不格挡,那就是同归于尽,可是人的本能肯定是格挡,这么一挡就从攻势变成了守势,明军反而是愈战愈勇,就连哈坦自己都险些被钱明德一刀砍死,幸亏身后十几名卫士豁出性命挡住钱明德,哈坦才逃出生天。
一时间,城下的战局是一片混乱,两翼的骑兵交战反而是天雄军占了上风,蒙古军这种毫无章法,仅仅凭着人多的打法不是有阵型的天雄军骑兵的对手,数千人围不住一千人。而中央的土谢图本阵却是取得了一些突破,但是也仅仅是一些突破而已,在又一个双排空心阵被打散之后,剩下的五个阵死死的抗住了土谢图的进攻,蒙古军队绕着双排空心阵不断的拨马放箭,可是无论怎样就是突破不了那薄薄的一层防线。双方士兵死伤无数,天雄军至少付出了三千人的伤亡,这对仅有万人的天雄军来说是巨大的损失,而蒙古军的伤亡至少是他们的两倍。
“阁老!阁老!北面,北面。。。”就在孙承宗等人愁眉不展的时候,一名传令兵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过来。孙承宗一个激灵,“北面怎么了?”
“瞭望的弟兄们看见了,看见了,建虏!”
“啊!”孙承宗眼前一黑,站立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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