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场谋杀后,月岛千沉寂许久。
宽敞的宅邸十分安静,挥剑的声音一日停四次:晨光破晓时一次,烈日当头时一次,夕阳西下时一次,银月高悬时一次。
四个小时后,挥剑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来。
刀刃破风的声音不断响起,透过关闭的门传入房间,不断捶打着希顾的脑袋,令她痛苦万分。
开门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少年无奈的叹息。
“她还要这样多久,这样不是办法吧。”
“我知道,秋泷。”希顾在床上翻了个身,埋在被子中的,满是疲惫的眼睛露出来。
“这次的谋杀对她的伤害太大,她太要强也太自傲了,这对她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月岛千是为了保护父母而加入鬼杀队的,这事只有她们师兄弟几个知道。
哪怕是一向敏锐的磷泷老师,也不清楚月岛千加入鬼杀队的缘由,只当是少年的自信而已。
秋泷无奈道:“那你也不能这样,这么狼狈算什么样子,好歹是刚刚升官的人吧。”
一个一脸憔悴,每天晚上像个机器一样出任务,一个双目无神,每天就知道在院子里练习剑术,再这样下去,这个家早晚得散。
“让你担心了吧。”希顾笑笑,“不用太挂念我们,我们都需要一个缓和的时间。”
这件事,对她打击也很大。
那天之后,月岛千只是有点沉默,穿着常服来到了她的房间。
那时的她,刚刚晋升为柱。
“希顾,恭喜。”月岛千笑的勉强,腰间的佩剑早已经不见。
希顾认真的凝视着面前的人,“你有事要和我说。”
柱级剑士在夕阳落下时就会穿戴好队服,配好配剑和补给,准备随时出任务。
可是,小千今天穿了常服就来找她,浑身还一股酒气,绝对不止是为了恭喜她。
“你从小就对这方面很敏感啊。”月岛千的笑再也挂不住了,眼里透出绝望来。
她也想照常出任务,可那天,她差点让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
接到任务,拔出佩刀,使用呼吸法,一切都很顺利,可砍向恶鬼头颅的那一刻,她罕见的手软了。
那是一只很高的鬼,比她高两个头。
一剑从背后砍偏,只是从肩膀上滑下去,避开了头颅的位置。
身体分家的鬼追杀着村民,而她精神恍惚瘫坐在地,无助的按住颤抖的手。
控制不住,站不起来,找不到原因。
仿佛,她再次变回了那个弱小的自己。
最后,希顾赶来,砍下了鬼的脑袋。
耳边只剩少女颤抖的声音,不断询问着她的安危。
她又变回那个弱小,卑鄙,力量不足的孩子了。
“希顾,代替我吧。”
“我不想继续做鬼杀队队员了,我已经砍不下鬼的头了。”
希顾想,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双眼睛,没有一滴泪水,可绝望却仿佛要从其中溢出来。
少女只是用极其低的声音,用颤抖的身体抱住了她,喃喃着自说自话。
为什么呢,我明明是为了保护爸爸妈妈才加入鬼杀队的。
那天闯入村子的鬼个子很高,比爸爸高好多,我的腿好软,也哭不出声音来。
曾经引以为傲的力气与天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毫无用处,可爸爸妈妈就站在我身前,把我保护在后面。
那时我就想,只要能活下来,我一定让他们幸福的颐养天年。
“可他们明明就住在我的辖区,是我的自大和不作为杀死了他们。”
眼泪终究还是浸湿了希顾的衣服,月岛千抖如筛糠,紧紧搂着希顾,像是怕失去什么。
“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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