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道个歉服个软?真打算被开除去当街溜子啊?”
邵圣良的这一通骂明面上是冲着自家儿子,实则却是指桑骂槐,句句都是朝着唐沭捅刀子,话里话外都透露着是唐沭将邵先军给带坏了,这件事的主谋是唐沭,只要儿子进去低头认错,保住饭碗没什么难度。
可邵先军根本就不领情,他与自家老爹绕着厂门躲猫猫,口中还不停大声呵斥:“什么破厂,小爷不稀罕。”
他们父子一追一逃,早已将进厂上班的工人全都吸引了过来,邵先军的这一嗓子又特别响亮,在场的人全都听了个真切,邵圣良一听这话,两眼一黑,差点就直接栽过去:“你这混账东西,被开除了就永远别回来。”
邵先军是被厂里开除的,这就意味着邵家不能让家人来顶替他的职位,邵圣良不但痛恨自己儿子的任性胡闹,更心疼昨天晚上为了保住邵先军的工作而送给蒋利民的一整条红塔山香烟。
一路吵嚷着来到厂部办公室,厂长苏忠依旧没有出现,处理这两个小角色,也不需要厂里一把手露面,由负责人事工作的蒋利民出面已经算是给足了唐沭与邵先军面子了。
将两份分别写着各自姓名的文件递给唐沭与邵先军,蒋利民说话的口气很是随意:“这是厂里对你们二人盗用集体财产谋取私利的行为做出的处分,如果你们没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字吧。”
邵先军看也不看文件上的内容,很是光棍地大笔一挥,再将文件扔在了桌上,倒是唐沭拿起文件逐字逐句地看了起来。
“蒋厂长,这张通知单里给我的这些定性我都不认,所以有一点我希望厂里能够明白,不是我们被开除,而是主动辞职。”
蒋利民满是讥讽之色的脸上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这两者之间没什么区别。”
唐沭还以一个更加不屑的笑容:“厂里不就是打算在这上面做文章,好乘此机会收回分给我父亲的房子吗?你以为我会看不出来?”
蒋利民的笑容还残留在脸上,眼中却已经射出了点点寒芒,田启明想要谋夺的只是唐沭的职位,而蒋利民看中的的确是厂里分给唐家的那一处小院。
既然唐沭自己找死,在他离开之前将他榨干净又有何妨?
被人直接说中了心中所想,蒋利民没有丝毫的慌乱:“这件事说到底,是你们两个违反了厂里的规定,厂里按照规矩收回以前分配给你家的宿舍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我坚决不承认厂里的决定,如果你们想要强行收回我的院子,我就去县里告你们。”
他一个光脚的还怕了这帮穿鞋的?到时候大不了将配方拿出来,就可以证明自己没有偷盗厂里的好钢,至于干私活这事,占厂里便宜的可远远不止他们两个人,想要用这条理由处理他,厂里被开除的估计有一大半。
所以这件事就算是闹到了省里,他也不惧。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