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同地点了点头,忽而想起了一件事,“有时间回你二叔家一趟,他好像有什么急事想要跟你商量。”
“二叔?”在唐沭愣神的瞬间,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二叔唐维安一家人的形象,一个朴实无华,丢在人群里便找不着的普通农民,以及二婶外加两个堂妹,便是他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亲人了。
只不过自家老爹和二叔早早就分了家,平时也不怎么走动,尤其是父亲唐维平牺牲之后的这三年,二叔从未出现过,现在突然冒头,恐怕是真遇上什么难处了。
厂里给的休假还剩下两天,既然闲来无事,回老家一趟走走亲戚也好,就当是重新适应这个新环境了。
于是第二天清晨,唐沭跨上自己的凤凰牌二八大杠,凭借脑中残存的一点记忆向着老家华阳镇的方向前进。
吹着夏日的微风,沿着被槐杨树荫遮盖的狭窄国道一路向东,唐沭感受到一股没有半点喧嚣与浮躁的气息扑面而来,只带着纯净与美好,似乎有那么一刻,连匆忙而过的时间都走得慢了一些,好让他一个后世穿越而来的灵魂安静地思考接下来的人生。
当然了,如果表面坑坑洼洼,时不时扬起一阵风吹起路面上的沙尘总是让他不小心迷了眼,这样的路况能够改善一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过了城东的宜陵镇,转向北再走半个多小时,花一毛钱坐轮渡过了三阳河,站在河岸上举目眺望,不远处一个被树林笼罩,依稀从树丛中露出那么一点墙角瓦砾的村落出现在眼前,那便是唐沭儿时生活的老家,华阳镇新民村了。
此时夏季农忙已过,村口的槐树下坐着不少的闲散劳动力,或挥舞着蒲扇谈天说地,或聚在一处看人下棋,这一派与世无争的画面被推车入村的唐沭所打破。刹那间,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扫了过来,盯得唐沭感觉有些脸热。
“这是唐家老大的小子吧。”
终于还是有眼尖的将唐沭给认了出来,好歹他也是在村里生活到十三岁才被父母接走的,虽说这几年的变化着实有些大,毕竟也是老人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见唐沭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各位叔伯问好,远处的一些人开始了窃窃私语,不过大多都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聊聊八卦,只有与唐家走得比较近的几位村民催促着他赶紧回家看看,唐沭略微皱眉,似乎二叔这次惹得麻烦不小。
因为他分明从这些人的眼中看到的忧虑与叹息。
顾不上多想,唐沭朝着老家的方向走了过去,远远便瞧见自家的土墙院门外同样也堆了不少人,将整个院门都堵了个严严实实,一个个还都是看似精壮的小青年,只不过那站没站相的痞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难怪那些闲着没事的村民不敢靠近唐家小院,原来是有这么一帮人在门口守着。
面对如此阵仗,唐沭的心脏便是一阵突突,记忆中老实巴交的二叔不像是会惹到这些二流子的人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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