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里观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只是连专家都无法保证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甚至有医生委婉地提醒她,霍明舟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霍慈听完这个可能,什么都没说,在医院外面的长椅,坐了很久,很久。
在这之后,她来医院的次数更加频繁,要不是晚上易择城来接她,她真的要住在医院。
工作室那边的事情,她已经完全放下。
直到白羽亲自来找她。
“霍慈,”白羽进来的时候,霍慈正在给霍明舟按压小腿,因为病人长期躺在床上没有活动,很可能肌肉会退化。
她转头看了一眼,白羽带了一捧鲜花过来,知道霍明舟一直没醒来,带别的东西过来,也没什么用处。所以他特地买了一束花过来。
她淡淡地问:“有事情?”
“你跟我去一趟t&a吧,那支珠宝广告,出事了,”白羽早已经火急火燎,要不是顾念着霍明舟,他一进门就恨不得把霍慈拖走。
她回头看着白羽,眯了下眼睛,神色冷漠地问:“出什么事了?”
“这个就是永世珠宝最新的广告,在座诸位应该也看到了,不管是画面还是构图,或者是镜头的运用,都和我们t&a最新一支的珠宝广告如出一辙,”当运营总监说完这句话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对面的霍慈。
这支广告是由霍慈全面负责,甚至是创意都是她一手定夺。
如今永世的广告今天放出来,网上的宣传已经展开,很快地广、电视台广告都会陆续出来。永世珠宝作为国内的珠宝公司,一向都是以强大的营销宣传攻势出名的。
那句爱她,就给她永生永世,就是永世公司名字的来源。
如今这支广告先与t&a的珠宝广告出来,这就意味着对方抢占了先机。
“霍慈,还请你跟我们解释一下,现在这种情况,”运营总监说完,坐在上首的t&a大中华区总裁罗伯特看着她,失望地问。
霍慈还在看着屏幕。
这支广告从头到尾都是她一手策划的,甚至连摄影分镜头的运用,都充满了她的个人风格。
可是她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手掌紧紧握住。
“霍慈,你作为资深的摄影师,应该明白,抄袭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罗伯特摇摇头,眼中带着遗憾。
此时坐在霍慈旁边的白羽,为她辩解道:“罗伯特先生,您的这个指控毫无根据可言。虽然这支广告先出现在网络上,可是您怎么就能确定,这支广告先于我们拍摄呢。”
“如果不是抄袭,那这就是严重的泄密事件,涉及到商业机密的泄漏,我想比抄袭的后果,更加严重,”罗伯特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说。
白羽顿住,说是抄袭,他自然不可能相信。
霍慈工作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如此传闻,况且她个人风格强烈,反而她才是屡屡被抄袭的受害者。
可是说到泄密,白羽就不敢一口否认了。
工作室里能接触到这支广告的人不少,况且当时又有那么多的现场工作人员在,谁又知道究竟是谁泄密的。
“霍慈,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罗伯特见她一直没开口,看着她问道。
直到霍慈淡淡地开口:“我很失望。”
罗伯特露出奇怪的表情,就听到她面色淡漠地看着他,她说:“我与t&a合作五年,从我进入这个行业之后,从未受到过抄袭的指控。但是一家与我合作这么久的公司,却在未经过任何调查的情况下,就将一顶抄袭的帽子扣在我头上。”
“我很失望。”
罗伯特没想到她态度这么强势,当即被她反驳地哑口无言。
“至于泄密的事情,贵公司能接触到这支广告的人有多少,还有当时在拍摄现场的人有多少,我建议你们一个一个去调查,”霍慈冷笑。
此时运营总监忍不住说:“霍慈,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这支广告是要在整个亚洲地区播放的吗?现在突然被永世抢先,整个广告只能全部撤回,就连我们拍好的硬广都要再修改过。还有视频网站和电视台那边,我们已经买下广告时段,下周就是广告上线的时间,现在要怎么办?”
“怎么办?如果真的是泄密,请你确定是由于我们工作室的疏忽,再来追究我怎么办。如果不是,你们倒不如想想,这是不是永世的恶意竞争。”
毕竟抢先放出一支广告片,不仅能及时宣传自家的产品,还能让竞争对手吃一个天大的哑巴亏。
因为广告片是他们先放出来的,t&a要想告他们抄袭,取证难度太大。
“如果你们是要兴师问罪,我想你们是找错人,与其现在讨论这些,倒不如想想怎么补救。”
当走出t&a的大门时,白羽跟在她身后,刚想说话,突然就听霍慈一声暴呵:“闭嘴。”
霍慈是开着自己的车过来的,她走到车旁边,突然又转头,吓得白羽立即停住脚步。她冷冷地看着白羽,问他:“你能保证泄密的不是工作室的人吗?”
白羽张了下嘴,没敢说话。
霍慈冷笑:“你不能。”
“那就查,查到你能保证为止,”霍慈盯着他。
几个小时之后,易择城给白羽打电话,问他霍慈去了哪里。他大吃一惊,问道:“她没回医院吗?”
易择城此刻就站在医院里,只有护理人员在陪着霍明舟。
他挂断电话之后,正要再找人,杨铭匆匆赶过来,“霍小姐,一个小时前就回家了。”
易择城立即亲自开车回去,当打开家门时,里面安静地过分。客厅和厨房都没有人,他推开卧室的门时,就听到哗哗的水声。
是洗手间里传来的。
直到他打开洗手间的门,就看见满地都是水,而浴缸里躺着霍慈。
他紧紧地握着门把,看着安静地躺在浴缸边缘的人,她的身体轻盈柔软,身上还穿着她今天出门时穿的衣服,白色的衬衫已完全湿透。
如果说,这一生,他最害怕的是哪一刻,易择城终于明白。
是现在。
当他缓缓走过去的时候,在浴缸旁边蹲下,他的手指慢慢地伸了过去,伸到她的鼻息间。
突然,霍慈的眼睛睁开了,那双一直漆黑晶亮的眸子,似乎一下扫除了之前的晦暗死寂,重新焕发了光彩。
她淡淡地看着他的手指,已接近她的鼻子。
“这就是你这几天对我形影不离的原因?”霍慈安静地看着他,问道。
易择城没有回答,因为他正死死地看着她。直到面前这张精致小巧的脸突然贴近,她湿润冰冷的嘴唇,紧紧地贴着他的嘴唇。
“我怎么会舍得你呢?”
待两人四目相对时,那双漆黑的眸子,充满了倔强。
她看着他,认真地说:“霍慈,怎么可能会被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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