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路上吃了面包。”
迟夏走过来,把他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握住:“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
“去哪儿?”骆寻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迟夏拉着他上车:“我带你去。”
上车后,迟夏把早餐给他递过去:“吃了。”
骆寻顿了顿,嗯了一声,沉默无言地打开袋子吃起了东西。
迟夏的车子开到上次她发病的时候,黑子带他们来的地方,那里空旷无人,不管待会会发生什么,骆寻都不用压着自己的情绪。
车子停下,迟夏开了车窗,清早的风带着霜气灌进来,已经带了点冷意。
她说:“我已经理清了所有的关卡,你做好准备了吗?”
骆寻呼吸加重,心跳声又开始快了起来,他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你说吧。”
迟夏把他的手拉过来,十指相扣,缓慢地将他们在警局的分析又跟他说了一遍。
她感受得到骆寻的手从一开始的干燥到最后汗涔涔的。
他眼里的光随着她的讲述,从愤怒到克制,再到最后的空洞和茫然。
“大概就是这样了。”迟夏捏了捏他的手:“骆寻,你还好吗?”
远处朝阳缓缓升起,骆寻的目光从车窗外移到她身上:“你这两天没休息吧?”
迟夏一怔,笑了笑:“还好,是不是很丑?为了来见你,我还专门涂了口红。”
“从看守所出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骆寻问她。
迟夏顿了顿,点了点头:“是,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我父亲收养我的动机,从李一鸣嘴里知道的时候,我其实感受到了深深的……嗯,怎么说呢,背叛感,可是很快我又觉得,我好像没有去仇恨他的资格。”
跟李一鸣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她很快找出来回应他,也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
骆寻从兜里掏出个盒子给她递过去。
“我本来打算,等回东州的时候再给你的。”
“是什么?”
“打开看看。”骆寻扬了扬下巴。
迟夏打开盒子,眼睛一亮,是上次在余吉,池潇那颗被她打掉的牙齿。
如今被打磨成了一个0k手势的耳钉,上面还点缀着一颗小钻石。
“老宁可劲儿消毒清理过的,我托人找的老师傅,给你做成了你想要的小耳钉。”
骆寻催促她:“戴上试试。”
迟夏顺着他的话把耳钉戴上,侧头问他:“好看吗?”
“好看。”骆寻点头:“下次打老k的,给你凑一对。”
“说话算话?”迟夏问。
“当然。”骆寻点头:“那你现在还难过吗?”
迟夏摇头,正视着他:“那你呢?”
骆寻忽然不说话了。
迟夏开口:“我师姐,归来,苏荷姐,他们的家人都死于缉毒,归来先是在很小的时候失去双亲,后来他的义父,也就是我师姐的爸爸也蒙冤而死,但他是这些人里活的最开心的一个。”
她拨弄着骆寻长了的头发:“后来我养父母出了事,我那段时间状态很差,他跟我说了一句话。”
“什么?”骆寻艰涩开口。
“这个世上的人都是比着活的,遇到好事的时候,就往上比比,遇到坏事的时候,就往下比比,那样能好受点。”
骆寻扯了扯嘴角:“他看起来不像这么哲学的人。”
“遇到事能挺过来的,哪一个都哲学。”
迟夏舒了口气:“后来我想,这话谁都能想到,可大多数人似乎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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