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皇心痛了好久,并把蜂蜜吃完了才离开。
一行人离去。
司南南确定那些脚步声已经走远,这才拎着凌亦的后衣领,刚从水里冒出一个头,就看见岸边站着的一双金丝线勾边的黑靴。
愣了下。
慢慢的抬起脑袋,对上一张纯黑色的面具,深不见底的墨眸,后背的寒毛陡然竖了起来。
“战、战王殿下……”
“这小子刚才捅了马蜂窝,要不是我及时出现,并救了他,他恐怕早已经被马蜂蛰得非死即伤了!”
司南南上了岸,一脚就把凌亦踹了出去。
凌亦踉跄的扑到战王身边,这才刚靠近,就被男人身上的锐气冻得浑身上下直哆嗦。
“我……我爹叫我回家吃饭了!司南南,我先走了!”
脚底抹油,拔腿开溜。
司南南:晦气!
今夜碰上这小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下次她想再去天牢探望爹爹,战王一定不会再帮她了。
她心里窝火,一肚子的委屈没有发泄的地方,背着两只手气鼓鼓的站在那里,酝酿着字句。
半晌。
她踌躇的开口:“那个……”
“冷不冷?”
“嗯?!”
男人突如其来的三个字,令司南南愣愣的扬起脑袋。
他不生气么?
凤知忧扬手,“待到本王的袖口下面来,我们该回去了,别让那些不必要的人看见你。”
他真的不责备她?
司南南轻咬下唇,心里涌起一丝别样的感觉,听话的躲到他又宽又大的袖子下面,抱住他的小手臂,身子紧紧的贴着他。
他的衣袍很大,华贵的衣裳一层又一层,瘦小的司南南躲在里面,又是晚上,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她就这么贴着他,垫着脚尖慢慢地走。
但她笨拙的总会踩到他。
“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你疼吗?”
她很努力的想看清前面的路,尽量不绊到他。
在凤知忧的视角内,袖子里钻来钻去的小家伙像一只小老鼠,吱吱吱的,一会儿捏捏他,一会儿掐掐他,闹腾的紧。
低下头,就能看见袖中藏着的那双、与他对视的眼睛。
又干净又漂亮。
刹那,一丝前所未有的感觉溢上心头。
她好像一只养在手心里的小宠物,又软又香……
短短半刻钟的路程,二人愣是走了两刻钟,上了马车后,司南南这才敢钻出去。
“战王殿下,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好人?
凤知忧看着她,“什么是好人?”
“你带我进宫,让我见到了爹爹,又带我回来,大恩大德唯有下辈子当牛做马回报。”
“……”
得。
又是这句。
她知不知道除了当牛做马回报之外,还有一句以身相……她还没六岁,他怎么能想这些?
凤知忧摇头,挥散脑中不该有的想法,甚至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好笑。
“皇上的那只马蜂窝,是你捅的?”
“……嗯。”
“蛰到了?”
“没。”
“哦。”
凤知忧闭眸假寐,没有再说话了。
马车缓缓驶出宫,朝着战王府的方向折回,司南南乖巧地坐在一旁,安静的氛围里,她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他那边瞟。
瞟着瞟着,忽然觉得他的下颌线棱角分明,弧度完美,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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