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昙华不经意间轻颤了一下,她并不是怕娄嬴,只是找出生死线的切肤之痛让她下意识产生了条件反射。
但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冷笑一声:“魔帝看来是寂寞得久了,今日话有点多啊说重点,本尊没空和你废话”
“你若现在放本帝出去,你依旧会成为本帝最好用的刀和最美的帝后。”娄嬴诱惑道。
这时,苏离一声哀怨道:“帝尊,您的帝后不是我的吗为什么还想着优昙华那个贱人……”
苏离话还没说完,声音变成了一声痛苦地哀嚎。
“滚!”娄嬴不耐烦地嫌弃道。
优昙华挑了挑眉:“魔帝今天心情看来不错,还有心思演戏给本尊看。若魔帝有把握在那日冲破阵法,又怎么会等不了这点时日本尊能镇压你一次,便能第二次,沦为阶下囚,真正害怕的是你吧”
优昙华一扬手,魔帝娄嬴的在空中飘散的幻影全部都消散了。
一个披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埋没在阴影里,正站在优昙华的正前方。
优昙华盯着娄嬴,道:“咱们都是过来人,就不要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了,本尊今日就是想来看看你的变态程度,你果然没让本尊失望。”
一想到接下来两百年都要天天和这么个玩意儿扭打厮杀,优昙华便一阵反胃。
慕浮生若是两百年后将她和这个玩意儿一举超度了,这才真是让她觉得悲凉的地方。
如果她优昙华蹉跎一世,挣扎半生,竟落得和这个玩意儿一样的结局,那可真是讽刺。
但愿慕浮生到时候还能念在他口口声声叫过的“前辈”的份上,给她一个体面。
优昙华不愿再与娄嬴废话,有些烦躁地从阵法里离开了,身后的娄嬴迅速追来,却一头撞在了闭合的阵法上。
落日时分,慕浮生结束了一天的论佛,正准备回魔山。
他刚走到寺门口,却见一位师太正双手合十虔诚地立于寺门之前。
南阳世界虽佛教大兴,但却一般是指佛寺兴旺,与之相对的尼姑庵却可以称得上默默无闻,早在几百年前,一众尼姑便开始潜心避世,从此之后便少有尼姑在世人面前出现。
小尼姑见慕浮生从寺庙里出来,眼睛一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请问阁下是慕禅师吗”
慕浮生愣了一下,这个小师太……相貌上竟然和前辈有几分相似。
但他立即反应过来,双手合十,淡然回道:“阿弥陀佛,正是小僧。”
小尼姑挠挠脑袋,尴尬道:“贫尼灵玉乃观音庵的弟子,听闻慕禅师在浮昙寺开设水陆法会,贫尼有一些东西想要和慕禅师探讨,只可惜贫尼并未修习任何法术,脚程慢了一些,赶到的时候法会已经结束了。”
慕浮生略一思索,道:“如师太不介意便进寺庙稍候片刻,用一些斋饭,小僧晚一点再回来与师太论佛,不知师太意下如何”
这位师太远道而来,必是虔诚的同道中人,慕浮生也有了几分志同道合之感,只是他得去和前辈打声招呼,不然前辈见他还不回魔山该闹脾气了。
灵玉一听立即激动地点了点头,欣喜道:“多谢慕禅师照拂,那贫尼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待慕浮生离开,灵玉原本灵动的面容突然像失去了生机一般,变得僵硬无比,她一步一步地迈入寺庙,直接来到了佛陀的佛像面前。
她呆滞地站着,并无半点尊敬可言,而透过她的双眼,仿佛有一道阴冷的视线穿越了时空正注视着金光闪闪的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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