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一说不租,薛宝贵倒麻爪了,气急败坏道:“如此狂妄,看你几时完!”
他反过来一想,又笑了:“反正这条街水涨船高,不愁没人来,租给别人反倒赚了!”
裴锦道:“那就——拭目以待。”
跟他们没必要废话,她起身便往外走。明天就得腾出铺子,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刚走到楼梯口,一眼瞧见康王景泽从楼下上来。
景泽已过而立,如今三十有三,面容白皙清朗。许是被保护得好,脸上还有些许年轻人的朝气,看着就跟二十七八似的。
裴锦赶忙行礼,康王侍卫道:“沈夫人,王爷去皂物找您,不想您在茶楼,这便寻了过来。”
薛家三人坐在里面,连大气都不敢出,却暗地里幸灾乐祸。王爷来找裴锦,那肯定是治病出了差错,前来问罪的!
薛宝贵暗道,幸好撕了契书没有瓜葛。康王动动手指头,她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交不上租金也是麻烦。
万幸万幸!
裴锦也有些诧异,问道:“是不是太妃哪里不妥?”
景泽道:“非也。沈夫人走得急,连诊金都没带上,本王给您送来。”
薛宝贵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和薛振业面面相觑。什么?王爷亲自来送诊金?她真把太妃治好了?她真有那么神的医术?
阮秋扇低着头不吭声,她求裴锦治病没敢让家里知道,她晓得裴锦牛得很,但她不能说呀。
裴锦笑了笑,不管啥时候给,能给就行啊。
小侍卫恭恭敬敬呈上一个木盒,盒子是黄花梨,上面雕了吉祥团花。打开来一瞧,里面是张地契。
裴锦先是一愣,仔细瞧了上面内容,不是吧,这么神奇的么?
可这东西,有点儿不太敢收。
于是她道:“王爷,就算给贵人们看病,诊金也不过一二两。当然,药钱是另算的。即便您给赏银,也要不了这么多,这太贵重了,民妇不敢收。”
康王道:“收着吧,本王差点失去母妃,您从阎王手里抢人,应得的。”
王府侍卫道:“王爷本想赏银子,但是王妃说,裴记生意红火,不如赏个铺面。”
啥?
薛宝贵耳朵支棱得老高,这是故意的吧?我刚把契书撕了,她都要被赶到家里卖皂了,居然转眼就得了个铺面?
他安慰自己,肯定地段不好。
然后他就听见裴锦说:“可是丰登街的铺子太抢手,民妇不能收。”
丰登街?
薛宝贵眼睛都直了,这地方寸土寸金,买个最小的铺面也得不少!
对,一定是最小的,街尾最不起眼的、进去个人就转不过身的那种。
康王道:“这茶楼不大,也就是个歇脚的地儿,又不挣银子,赏了你正好。回头去府衙过一下契,写上沈夫人的名字。”
薛宝贵简直要跳起来,这还不大?两层呢!
两千两买不下来的!
凭啥呀!我刚把铺子收回来,她就跑到丰登街!如今我坐着的这块地方都成她的了!
这边裴锦谢过康王,楼下又有人上来,这次是谭敬。
谭敬先给康王行礼,然后道:“沈夫人,我们王爷去了药铺,抬了匾去的!”
我滴个天,离开康王府的时候你们啥都不表示,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裴锦立刻起身,康王景泽本想回府,一听哥哥给人家送了匾,立马赶过去瞧瞧。
等到了裴记药铺,又是围得里三层外三层,门口噼里啪啦放着鞭炮,一块描金匾额顶着红绸抬了过来,上面写着八个大字:妙手仁心,杏林春暖!
景渊在药铺门前站定,朗声道:“裴记掌门人裴锦医术精湛,携座下高徒以秘制良药救回本王母妃,睿王府和康王府感念至深,特意送来金匾。裴记救死扶伤,百治百效,京都有此良医,百姓幸也!”
哗哗哗,一片掌声。
裴锦这个高兴,王爷真的能处,他甚至帮忙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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