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纳罕:“诸位将军,这是什么事啊,这么乐呵。”
“自是看何时喝你和庞将军的喜酒啊!”
叱卢润坤听罢,转身便看到了棠溪铭识那铁青的脸色,觉得怪好笑的,一个寡欲的元尊怕是从未过身旁的人给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吧。
“哟,我可记得将军还单着呢,这不赶紧给自己寻落寻落,这么乐于助人啊。”
“欸。”李家河听着这是护住的意思啊,“这他护你,你护他的,怕不是早就有情况了,别害羞嘛,给哥几个儿,唠唠!”
叱卢润坤移步上前,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属下给官长汇报工作不行吗?李将军此番,难道是爱兵如子的闲言是空口不成。”
一旁的人笑着摇头:“你这女娃子,嘴皮子好生厉害,这我瞅杜兄敦厚老实,这嫂嫂也是个温柔贤淑的,生个女娃不仅会耍大刀,还是个辣口的性子啊!”
“谢将军抬举,赶明儿见到花枝招展的姑娘了,也给你介绍介绍?”
“得嘞,那你们——‘汇报’?我们撤?”
看着那二人走三步望一步的样子,叱卢润坤扬着头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身边却传来一个清冷、不合时宜的声音:“怎么,你也没长大。”
“啧。”叱卢润坤忿忿转过头去看着这个木头一般冷漠的男人,心里头窝火没处撒,只能往地上“哐当”扔下两个字:“无趣!”
“元瑾?元瑾?”
昏迷的男子悠悠渐醒,身侧好似一直有人在絮叨,他心下悲凉,如今又会有谁来看自己呢,空有才学,却惨遭诬陷,身处大牢,被勒索至家徒四壁,如今,怕是阎王殿的小鬼才能看自己这个没入黄土的人一眼吧,他懒得睁眼,一旁的声音却不减反增,听的烦闷,他偏过头去,倒是要看看谁这没完没了地喊人,眼睛只微微张开,还未适应光线,便听那人惊喜地向身边的人喊着拿药,竟是,没死吗?还是在做梦,他睁开眼睛,一个好久不见的人出现在一旁,好像经过了极其漫长的岁月,那些混混滚过的年月一瞬间缩短,恍然的隔世让人始料未及,他喃喃地张口,活动着自己年久没有机会开动的嗓子,像垂暮的老根,沙哑,却青稚般难耐。
“阿浒!”
“元瑾,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你怎会在那晋国的监狱里头?”单于浒低头吹着滚烫的汤药,语气里满是不解,“你不是信中写你中榜了吗。”
“哼。”礼图嗤笑一声,“什么中榜,都是假的,那三皇子让我中榜,只不过看着我有才学,想让我写篇文章,供他的亲友升官罢了,我和一众学子的名字皆被顶替,为了封口,愿意拿银两隐姓埋名远走高飞的,也不知真假,总之再无音讯,不愿意屈服的,像我这般伸冤的义士,通通入狱,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此时我也早已魂归故里了。”
“那老儿当真可恶,蛇蝎心肠,那帮人从里到外都是脏的。”单于浒怒骂着,语气中全是厌恶和愤恨。
“你......不是晋国的将军吗?”
“我伏虎寨拼死拼活为他谋大业,他却在仅剩骊国后惧怕我功高盖主,又忌惮我母后与骊国国君的关系,屠了我阳山!”
“什么?”礼图眼中诧异,这帮人竟歹毒、不要脸至此,“那......你。”
“我已将那王八蛋一家弄死了,你就好好在这呆着,若是还想完成你护国安邦的志愿、考取功名,我送你去骊朝,护你过去。”
礼图躺在床榻上,良久未发声,晋国皇室糜烂他不是不知,只是未曾想会成这般,单于浒一向怀旧,极其重视这阳山上经营的旧风光,如此......
“阿浒——”
单于浒扬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大老爷们儿,安慰的话免了,如今你们都好好的活着才是正道,你与我母后也是许久未见,等你好了,好好去寒暄一番。”
“嗯,你......”话还未完,房屋内如同地震般发出剧烈的颤抖,门外哀嚎急扯声被这炸药般的动静纷纷激荡而出,单于浒一把将礼图背在自己的身上向外奔去,还未走出门外,房梁上的瓦片尘灰便像瀑布般滚落而下,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浑浊的尘土飞扬,一时之间竟十米不能视物,正在房内的叱卢润坤扶着桌案左摇右晃,她趔趄着往门口挪动,棠溪铭识双手结印为二人挡着房梁上抛却的零碎,对着往外吐灰的叱卢润坤说道:“参味炉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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