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润坤捞着锅中沉底的菜叶,争取光盘,“你猜!”
果然,她闭口不谈开始抖机灵的,绝对是大事,能说出口的便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转过头去看着门外的街景,不在追究,又不关他的事,没什么刨根问底的必要。
门口洒在当场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府衙的人驱赶着想要凑热闹的人群,面上也是沉重和惧怕皆有之,除人界外,其余各界都有着一个心照不宣的协议,那就是一般不会在人界显露出法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和麻烦,毕竟人心难测,法力这种东西被有心人惦记上也是打不得又甩脱不得的麻烦事,如今狐族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想必兽界的人很快便会寻来,想办法解决这些人的记忆,便转身拽着还执着打捞汤底的叱卢润坤赶回了伏虎寨。
刚落在寨子里,叱卢润坤抬脚便要进去,却被棠溪铭识一把拉住:“等等。”
“嗯?怎么了?”
“别从大门走。”说着,便要将她往后山的方向带。
“欸?去那儿干......等等,你不会是想偷摸进去看看空芯儿吧。”
“不错,我现在越来越感觉参味炉已经到了单于浒的手里,只是完事具备只欠东风,他的东风还没备好。”
“你是说......五行卫?”叱卢润坤跟着已经潜进去过一回的棠溪铭识,不觉感受到单于浒这洞口挖的玄妙,这洞竟然不在他的寝殿内,而是在阳山的祠堂里,正经人谁会去扭别人的牌位啊,这怨不得发现不了,等等,“这么隐秘,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躲在暗处,看单于浒这么干过。”
嗯,的确,元尊的实力单于浒一个小狐狸定是发现不了,越想便越感叹幸亏此时洞未建好,若是建好了,怕是以她如今的水平,怎么着也进不来了。
洞内的景象与她那时看到的大差不差,竟是连营房和主厅都已经建好,只是无一人居住,显得和鬼城一般瘆得慌,中央的参味炉显得极其惹眼,叱卢润坤被带到上方,看到了环把上的黄龙印,金色的飞龙盘旋至上,虽不过寸长,其鳞片熠熠生辉,眉须似无风自动,静静悬在那里,已有过江之势,趟海之貌,极为威风。
“这便是那黄龙印啊。”
“不错。”
“好好看啊,果真是神器,光是看着就觉得蓬勃大气,这若是摆我屋里,我们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
棠溪铭识摇摇头,真不知仙界是如何养的公主,一般无见识的模样,一点儿也不像她的兄长。
“元尊元尊,我们要不要去主厅里头看看,现在应当没有法阵吧。”
“好。”棠溪铭识带着叱卢润坤走下来,向着主厅的方向过去,却未曾想还未走到,便被一阵劲风扫荡了出来。
“何人啊?乱跑的小孩不听话,可是要挨打的哦!”慵懒造作的声音从主厅传出,听的叱卢润坤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人是男的女的,声音这般扭捏,雌雄莫辨,听的人难受。
“单于浒座下将军——庞博文。”棠溪铭识毕恭毕敬地向前方行了一礼,此人可以大剌剌地躺在主厅,要么是法力异常高深者,要么便是单于浒的座上宾,毕竟没能力的小偷是会心虚的,可不会如此底气十足。
“哦,原来是大当家的人,失敬,失敬,可是他派你来的?”那声调尾巴向上翘着,像夜间潜伏的黑猫,懒洋洋地抚着爪子,阴潮至极。
棠溪铭识面不改色地撒着谎:“不错,大当家差我来看看,狐狸们有没有安分地待着。”
“呵,竟是连我也信不过,罢了,那些狐狸可真是闹腾,他到底抓够了没有,抓够了,这黄龙印一取,那些人的记忆自然而然就没有了,到时候还不是听他的。”
记忆?叱卢润坤低下头闷声听着,竟是这参味炉的封印也顺带封了那些人的记忆,怪不得,若是强取豪夺抓来的妖精,又怎会听他的。
“是,我这就去问大当家。”棠溪铭识转身便向外走去,主厅的幽暗处,一抹嘲弄的笑声传出:“看来,你有猫儿不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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