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扶额,那一脸的抓心挠肝不知从何处寻来,真真让人不忍直视。
棠溪铭识随便说了几句将人糊弄过去,大体也是什么困了~认不出来了~不好意思了~便将人打发了出去,差人照顾的好一点,便关上了房门。
“道士呢?”他转头问道。
“你隔壁。”叱卢润坤此时见没有外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上下眼皮像糊了胶水挣脱不开。
棠溪铭识见状,轻轻将人抱起放置床上,脱了鞋袜,拿起一旁的被子轻轻盖上,少女困得话都说不清,可是嘴里还是挣扎着咕哝:“元尊,不要以为,白日里,你就吵赢我了,我,是,不服的。”
傻瓜,棠溪铭识弹了一下她的脑壳,这下,算是被那人的嘱托绑在这儿了,要将其全须全尾地带出去,可这人本事大得很,气性也大得很,不好管啊!
次日一早,叱卢润坤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迷迷蒙蒙间看到的是正襟危坐,写着字的棠溪铭识。
“元尊,你不困啊!”
“在神界时,我便每日是此刻起,从而不困。”
叱卢润坤缓缓踱步走到棠溪铭识身边趴着坐下,眼睛还是睁不开,连带着看人都是左右乱晃的虚影。
“还困?”
“嗯~”叱卢润坤点点头,声音奶呼呼的,显得十分可爱。
棠溪铭识从一旁拿出一张黄符纸,用朱砂画了些什么,放置一旁的茶杯之上,符纸却未燃烧,而是逐渐化为清风,将茶水舀至飘起,几番涤荡之下,化为碧色的甘霖,徐徐落在杯中,转瞬间,茶杯已到眼前。
“这是什么?”
“清神茶,保你一天不困倦。”
“真的?”叱卢润坤摇着杯中的茶水,看向棠溪铭识的眼中略带狐疑。
“货真价实。”
叱卢润坤将茶水一阵猛灌,茶水带着悦人的凉意,一路涤荡,直至心底,脑海中霎时一片清明,感觉那精神头好像被一根细绳吊着,困意全部抖擞不见,前一方混沌,已成隔世,元尊牌清神茶,你,值得拥有。
“多谢元尊。”叱卢润库双手抱拳,行了个大礼,随即风风火火地冲出门外去找皇后布置寿宴去了,但这清神茶的后劲却大的近乎异常,傍晚,在棠溪铭识已经睡着的时候,叱卢润坤拽着他的被角,硬生生将人从床头摇醒,棠溪铭识抓起一张符纸,“嗖”地坐起,却见床头可怜巴巴地叱卢润坤,眸中带着恳切,若是此时给她安一个尾巴,想必摇的跟花儿一般灿烂。
“何事,如此......夜深之时赶来,可是性命垂危?有事相求?”
“元尊~”
“嗯?”
叱卢润坤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我睡不着。”
棠溪铭识将手中符纸放下,感到有些无语凝噎。
“真的~”叱卢润坤摇着棠溪铭识的胳膊道,“你给的那个清神茶效果太好了,我现在都还睡不着,会猝死的。”
“你等着。”棠溪铭识起床摸出一张符纸,叱卢润坤立即狗腿子地燃起一张火符照着桌几。
一张困符写好,像白日那般融入水里,只不过水不是碧绿的,而是棕红的茶色。
叱卢润坤“听呤哐啷”喝完,话还未说出口,倒头便睡在了桌子上,快失去意识前,她心里飘过这么一句词:“元尊牌蒙汗药,名不虚传。”
第二天,棠溪铭识借口自己要整理书房将叱卢润坤要了过去,将皇上的计划和想法细细说来,叱卢润坤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皇权争夺,向来残酷,软弱的人,只有被群狼啃食,我倒疑惑,为何你突然变聪明,皇上查也不查,便对你如此放心?”
“你相信群狼中会养出一只白羊吗?”
“不信。”
“所以,他也不信。他早就知道我在藏拙了,之前楚昌恒习文被他撞见过,他不言,在帮我掩饰。”
“为何?皇上难道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越聪明越好吗?”
“他说狼若是没有勇气成为狼,那便是披着狼皮的白羊,不堪大任,一击即散。他在等我自己露出爪牙。”
“此番说来,他冷静至此,也不应当因为一个殁了的白月光冷落皇后才对。”
“或许也在等吧,等左相倒的那一天。”
叱卢润坤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书卷往旁边一推,迫不及待之情慢慢溢出:“那,说吧,这浑水要怎么搅,这两天督办此案的官员应当快没地儿躲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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