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赛开始之际,八皇子便对楚昌恒穷追不舍,而楚昌恒是个病弱的皇子,不善运动,按常理来讲,八皇子应该在此时就已经将他踩在了马下才对,可这楚昌恒一边脸红一边咳嗽,还不忘灵活地躲过八皇子有目标的追逐,一旁的皇上鄙夷地看着只会逃窜的睿王,皇后和贵妃的脸上则是毫不相同的神色,但叱卢润坤觉得不对,画中睿王腿部受伤时,八皇子背后站的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姚臻,而此时已经是最后一局,姚臻早已被换出场外,此刻站在姚臻位子上的是......
叱卢润坤努力回想着昨晚背的朝中官员以及其子嗣的画像,这是左丞相的幺子——彭家清。
故事已经过了画面中的时间线,不可能,除非有人打断,叱卢润坤眼神眯着看向场内,在燃着的香柱快要结束的时候,楚昌恒的马终于被八皇子的马别了腿,毫不意外地,楚昌恒的腿摔在了八皇子的马蹄之下,一声脆响,腿骨断裂。
叱卢润坤手中紧攥着的帕子微若不可见地抖了一下,她清楚地看到楚昌恒的马是有意被自己控制着别腿的,而那一招一旁早已哄乱的人群自是认不得,也想不到这一点,因为这是神族打云鞠时的招式,原是借助外力从地表掠过来躲避袭击,所以为控制重心,使计者往往在两兽相撞之是便已经将脚脱离脚蹬,而楚昌恒使了这一招并且在到底时转折急下扑在地上,电光火石间,不了解的人根本不会细细考究,而他之所以在这会儿才倒地则是因为他没看见画卷的全貌,未曾看见八皇子背后的姚臻,解释只有一个——棠溪铭识!
叱卢润坤随着急匆匆跑向赛场的人群,心里头是恼又是窃喜,总算不是她一个人在里面,总算是找到了失踪人口,不免有些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感到一点点的小得意。
看台上的女眷瞅着看台下倒地不起的楚昌恒和八皇子,都悠悠地看上了好戏。
贵妃的野心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众皇子的歹心也是众人皆知,这么放在明面上的挑衅显然足够吸引周围看客的目光。
皇后和贵妃皆是急匆匆地跑至亲儿子的身边,还未等皇后扶起倒地的儿子,一旁的贵妃已是拽着刚刚下马的八皇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马球比赛激烈,发生磕碰也是难免,纵然八皇子年幼没有害人之心,可事情已经发生,不管睿王伤的重不重,臣妾都愿意领一个教导无方的罪过。”
一席话说的好生厉害,将自己的关系瞥的远远的,要是皇后在说个什么,便是得理不饶人了。
叱卢润坤转头看去,发现楚昌恒背着人努力挤着眼睛,是了,现世元尊七情被封,想必是心里摸不着难过为何物,如何哭的出来,便沾着他腿上的血在他的手心里快速画了个符咒,霎时之间,楚昌恒的眼泪如同决堤的黄河般奔涌不息,楚昌恒略显诧异地转头望去,看到有点心虚的婵儿。
好像......有点太过了。
叱卢润坤忙将他手心里的符咒往淡里擦了擦然后转身也有样学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抬头抹泪紧攥的手掌里也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拿楚昌恒腿上血迹画的催泪符。
“皇上明鉴,睿王也只是一个年幼的孩童,受了这么重的伤,却也忍着一声不吭,就是为了不让皇上皇后忧心,这也不怨八皇子,毕竟这也是殿下学艺不精,殿下如此懂事,想来也是不忍看到贵妃受到责罚的,皇上就不要拂了睿王爱戴兄弟的情谊和体恤父皇母后的孝心吧。”
四周看客心里皆是一个“妙”字,纷纷亮了眼睛,伸长了脖子看着眼前的“戏台”。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大家都认识,她的话里也势必带着皇后的面子,这话一出,明面上是体恤大度,实则又将滑头溜给了一旁的贵妃,让她认罚不是,不认罚也不是,而这最终将的还是皇上,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出所料,贵妃此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而皇上也是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这个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儿子。
叱卢润坤抹了一把眼泪继续添着油、加着醋:“皇上,殿下一直体弱多病,可是从未忘过陛下教诲,一直在努力练习武艺,此时上场也是为了给陛下一个精彩的比赛,让陛下开开心心,龙体安康,却未曾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惹得龙颜不悦,睿王也是羞愤难当,扰了陛下兴致,殿下回去后一定会更加勤奋联习,不让陛下失望,也不让这样的场景再次出现,惹得兄弟不睦。”
皇后此时也跪在前方顺着话头替贵妃求着情,皇上也不好再说什么,倒也是将贵妃罚的狠了些,说罢便拂袖而去,医官这才敢将楚昌恒放至担架之上挑至医馆,而此时的棠溪铭识一般卖力地擦着手中已经干涸地难以清洁的血迹,便无语沉默的望着天空源源不断地留着眼泪,自动将身旁某人幸灾乐祸的眼神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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