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决定告诉郑安。
“大概是四五天前,张大人手下二三十名兄弟在一夜之间被人所杀,已经惊动了朝廷,这几天听说司隶校尉大人正在查案。”
“张大人从来没有仇家,谁会害他,而且杀害都尉衙门的从吏,这可是和朝廷作对,谁会有这样大的胆子呢?”
“是啊,而去不仅仅是这件事,这几天两个屯田营璃出现了很多奇怪的人,张大人要我们时刻监视他们,他们已经杀死了不少屯民。”
郑安听到这露出了诧异的神情,“那这伙歹人抓到了没有。”
众人摇了摇头,“幸好有那位子衿姑娘帮助我们,上次晚上还救了一个村子的人。”
郑安听完笑了笑,“那这位子衿姑娘可真是一位好人。”
“虽说如此,但是他们人少,那伙歹人却很多,怕是纵然有心,最后也会变得无力。”
听到这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郑安想了一会儿,示意大家安静,他说道:“大家现在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全,那伙歹人一天不被抓住,大家一天就难以安宁。”
众人点了点头,“不错,春耕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不想担惊受怕地进入农忙。”
看见大家担心的样子和对安全的苛求,此时的郑安心中瞬间就有了一个主意。
他对大家说道:“如今能让大家安心的只有官府了。”
“若是他们与官府中的人有勾连呢?”
“大哥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不相信张大人吗?”郑安故意说道。
那人感觉否认说道:“张大人我们是相信的,但是就是那位司隶校尉大人,来过我家几次,我觉得他就没把我们这些屯民放在眼里。”
“大哥你的意思是,这位大人并不会在意你们的安危?”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他在乎的应该只是怎么和朝廷交差。”
郑安不得不佩服屯民们对人性的洞察之深,自己也达不到这种程度。
“但是有件事他一定会在乎!”郑安说道。
“何事?”大家问道。
郑安指了指面前广袤的田地,说道:“你们看着洛阴百里之田,春天播种之后,到了夏秋就是绿油油,金灿灿的一片,今年会是一个丰年,历朝历代都极重农事,更何况我朝太祖武皇帝正是因为施行屯田才逐步有了天下,洛阴从世祖文皇帝开始就为洛阳百姓提供粮食,天子一日三膳,未无洛阴粮,如果耽误了农时,错过了丰年,我等不过布衣之身,除了这条命,便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众人恍然大悟,“小安子说的对啊,我们没什么好失去的,我们现在就得去都尉衙门找到那位司隶校尉大人。”
见计划成功,郑安站了起来,说道:“你们去或许他们不会在意,我也去,免得他们诓骗了大家。”
众人纷纷同意,然后跟着郑安朝着都尉衙门前去。
等到了都尉衙门前的时候,人群已经聚集了数十人,他们站在府衙门口,确是一句话也不说,异常安静。
何曾和张泽一起出来,看见这样的景象,张泽斥责郑安道:“让你去做事,没让你带人堵住府衙,你就不怕误了春耕吗?”二人平日虽然关系好,但是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得公私分明。
此时郑安已经瞅见何曾脸黑了下来,如此偷袭,确实让对手始料未及。
“启禀何大人,张大人,并非我要耽误春耕,而是有人逼得我们要耽误春耕。”
“何人如此大胆?”何曾没说话,问话继续有张泽来。
“大人,这几天我们两个屯田营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如果那伙歹人还没抓到的话,大家人心惶惶,纷纷担心自己的安危,又怎么能专心备耕。”
张泽暗喜,他转身对何曾行礼,说道:“大人,此人说的有颇有道理,如今歹人还在我们洛阴,一日不缉拿归案,屯民们就一日难以好好备耕。”
何曾看着郑安,这个人来,他就知道是给自己找麻烦的。
“所以你就要带这么多人堵在府衙门口,本官来这就是彻查此案,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你是屯田吏,如此成何体统。”何曾斥责道。
郑安不慌不忙,有礼有节地回敬道:“大人此言差矣!大人奉天子之命彻查此案不假,但是彻查期间却发生了多起死亡案件,这便是对朝廷的示威,对大人的挑衅,如此恶劣张狂行径,我等只是希望大人能以雷霆万钧的手段处理,如果农时耽误了,想必天子也不会高兴的。”
此时,吴管家正在暗处看着这一切,他笑着对车夫说道:“记住这个叫郑安的人,他比钟苏说的,比我想的还要厉害,一个小小的屯田吏,竟然敢威胁司隶校尉,胆子很大,却不会让人找到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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