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饶你的!”
面对着老周,蓝思即便是在桀骜不驯,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始终就像是一个小鸡一样低着头。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主公的心腹,要心无旁骛,主公是不会亏待你的。”
“周伯,这家伙如果害了宫家,我定不会饶了他。”蓝思咬牙切齿到,老周笑了笑,“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的刀一定比你的刀快。”
“周伯,”宫璃他们遇见了周伯和蓝思,宫璃主动先打了一个招呼,“蓝思大哥,”然后对郑安介绍道:“这位就是周伯,是府上管家,我待之如父,这位是蓝思,父亲的贴身护卫,”
子衿在后面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了一句:“姑娘待之如兄。”
就那一刻,郑安看见了这个叫蓝思的人的脸上展示的愠色和无可奈何,“先前进门的时候就瞪着我,刚才子衿这么说,莫非是把我当成了对手吗?”郑安想到这,竟然觉得有趣,原来是一个醋坛子,但是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恶人,只是对自己的敌意实在是让自己无可奈何。
“子衿,休要多嘴,”宫璃假装教训了一下子衿。
郑安则和和老周和蓝思作揖,“在下郑安,见过周管家和蓝护卫。”
蓝色昂着高傲的头颅,不愿意看郑安,子衿白了他一眼,讥讽道:“不知礼数的东西。”
言外之意便是蓝思这么对待客人是有辱宫家门风。
老周则比较慈眉善目,永远的一副忠厚长者的模样,夸起人来也是一套套的,“洛阳城传言,辩经之才郑怀民,心有稻谷屯田吏。”今日一见,器宇轩昂,果真不同凡响。
老周的夸奖着实让郑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个传言,宫璃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传言,子衿调皮地在后面插嘴道:“周伯,这句话以前是不是传言我不住地,但是以后肯定是传言了。”
“你这丫头,嘴皮子怎么厉害,”老周笑着对子衿说到,然后又对郑安说道:“为了救自己的家人,忍辱负重,光是这份决心,便是值得敬佩的,”蓝思愈发觉得这里没有自己容身之地了,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去休息,因为他从周伯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欣赏。
“在下……,”郑安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老周拦住,他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语重心长,“公子还年轻,大有可为,今日之会,切莫辜负。”
“在下谨记,”郑安深深作了一揖,然后抬起头,觉着眼前这个老头竟然是如此可爱。
几人分别之后,宫璃领着郑安,子衿则
m.在一旁陪同。
宫璃和郑安嘱咐道:“公子,待会见到我父亲之后尽管自然,不要有多大的压力。”
郑安点了点头,“在下谨记姑娘的教诲。”
“郑公子,你进府没有先拜见他,待会还是要先认个错为好!”子衿有些不安地说到。
郑安微微一笑,并不做声。
宫璃此时说道:“公子和家父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已经准备妥当,公子不必拘束,平常对待其他人怎么样,对待家父便怎么样?”
郑安起初有些不懂,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不是对自己父亲有十足把握的话,她也绝对不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建议。m.
宫璃,是他信任的人。
来到正厅门口,宫璃先走了进去,对正坐在里面的宫豪说道:“父亲。郑公子到了。”
宫豪坐在踏上,看着手里的书简,装作并不理会的样子,宫璃看了看郑安,示意郑安进去,郑安走了进去,面对宫豪问好:“在下见过宫公。”
宫豪没有说话,依旧是正眼也没看郑安,郑安心里瞬间明白了,“这人是在杀我的威风呢!”
普通人若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别说说话了,身子也得从头到脚一直抖个不停。
郑安直起身子,看着宫豪,说道:“宫公爱书,而不闻人,岂知书乃死物,人为活物。”
宫豪起初被这话一惊,俄尔却一笑,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说道:“书虽死物,教人礼节,人虽活物,未必有之。”
“父亲,郑公子他……,”宫璃正准备替郑安解释,却被宫豪用眼神拦了回去,“圣人言,君子论迹不论心,为父只看一个人是怎么想的,从来不看他怎么做的。”
宫璃上前几步和郑安站在了一起,郑安对她说道:“姑娘放心,在下没事的。”
说完转头又对宫豪说道:“圣人还说了,礼者,世俗之所为也;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
“庄子何时成为了圣人,你用道家的学说反驳儒学,是不是有点田忌赛马。”宫豪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心里实际上早已对郑安此人有了一个初步印象。
“孔丘乃儒家圣人,庄周乃道家圣人,互不相干。”郑安说到。
“可真是强词夺理,”宫豪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了,一个年轻后生竟敢这么对自己,明明是自己不首先拜访自己这个主人在先,现在却是在那振振有词,行诡辩之术。
郑安平生最不惧的也是和权贵相抗,他说道:“诸子百家,不因汉武罢黜而废,各有章法,源远流长,孔圣之言,若有瑕疵,儒家不能改,则道家改之,何乃强词夺理。”
宫豪差点笑了出来,心中对眼前这个后生,竟敢愈发地欣赏了起来。
但是表面上依旧还是一脸严肃,“你倒是挺会说话,但是不像是会来事。”
差不多就要点明了,郑安此时说道:“母亲待我有养育之恩,她先进贵府,我先来问候母亲在这是否习惯实在是正常,未先来拜见宫公是在下不对,只是母亲于我心中十分重要,宫公明察,知为人父母最希望子女好好孝顺自己。”
宫豪被这后生的口才彻底折服了,刚才这番话,明面上是对自己服软,请求自己放过他,但是实际上是软刀子架在自己身上。
自己在试着激怒这个年轻人,考验这个年轻人是否敢和自己硬碰硬。
却哪知道这个年轻人不仅敢和自己硬碰硬,还如此有技巧,甚至也在考验着自己。
只是双方有些过火,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宫璃走到二人中间,她在被父亲打断发言后,便洞察了这一切,她并没有做声,等到二人不知该如何收场之后,她说道:“我从未见过父亲和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谈得这么热火朝天,你俩说不定可以成为忘年之交。”
看见宫璃找了台阶,二人踩着就写,宫豪背着手,咳了咳嗓子,严肃地说道:“年轻人看见长辈还是要礼数。”
郑安说道:“宫公岂非寻常长辈,今日邀我赴宴,应该不是只是为了单纯地吃顿饭吧!”
宫豪笑而不语,出门而去。
宫豪走远之后,子衿长舒一口气,“吓死我,郑公子,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怎么顶撞他。”
郑安对着二人笑了笑,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子衿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燃了房里的灯,其他下人则点燃了其他房间的灯,瞬间光明了许多。
“从邀请我到贵府赴宴开始,便一直在考验我,我想就连子衿姑娘,白天也是难以出府吧!”
子衿点了点头,“主公派了好几个人跟着我,我实在脱不开身。”
郑安点了点头,“传言宫公看人从不会错,今日一见果真手段非凡。”
“郑公子,你这是在夸自己吗?”子衿揶揄到,这时他发现了郑安衣裳上的血迹,便对宫璃说了。
宫璃皱起眉,然后突然舒展开,说道:“你去找一套大哥的衣服过来!”
郑安一把拦下,他看着自己的粗布麻衣,说道:“要一身和这个一样的衣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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