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安摆了摆手,“你到时候就看着吧!”然后扭过头和宫璃相识而笑,那一刻,如同风拂杨柳,春意已近。
这边谪仙居正在商量去宫府的事情,另一边,钟府,钟苏正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今天手下递给他的那个装有吴管家和钟会会谈的谈话记录,他将竹管打开,准备取出里面的布,然后又将竹管塞好,如此反复三次,终于开始将布取了出来。
看见布条上面的内容后,他默不作声,将布条塞了回去,合上竹管,藏好,自己出门去了。
他喜欢晚上一个人在院子里,也许是放空脑袋,也是许是冥思,有时会在外面站上一个多时辰,有时却是站一个晚上。
“哥,你又在外面欣赏月色,”钟会左手背在身后,踏着方步走了过来,钟苏知道他来了,但是并没有看他,只是说道:“会弟,大哥估计快回来了。”
钟会先是作揖,然后和钟苏一样看起了夜空,两只眼睛似乎在搜寻着什么,“大哥回来了,我们兄弟几人就能团聚了。”
钟苏把头转向他,语气变得召集了起来,“两年前你刚刚成为尚书郎,如今大哥要回来了,难道想让他看见你还是一个尚书郎吗”
“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尚书郎在尚书台做事不是很好吗?”钟会的极度伪装让钟苏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题,此时的他仿佛不是那个狠辣果断,腹有良策的“风”组织首领,就好像是两个人一般。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成就。”
钟会笑了起来,“哥,这不像你啊,你不是应该是那个连眼睛都能杀人的人吗”,说完他还用手碰了钟苏一下,钟苏被逗笑了。
“你听哥的,太傅急需治国理政的人才,你就是这样的人。”钟苏说到。
“哎呀,这夜色不赖,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每天晚上都喜欢在这站上至少一个多时辰了,你这样的人就是想的事情太多,须知非千里马寻伯乐,而是伯乐寻千里马,好东西总是在最后才出现。”钟会的话一套套的,也让钟苏有些词穷了。
但是此时的他,已经明白了,钟会想要的要能够在阳光下,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永远只能待在黑暗中。
“如果可以,谁有愿意一辈子待在黑暗之中,”一个声音在钟苏的心里想起。
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声音,有点陌生,也有点熟悉,让人充满着对光明的期望,但是更多的是对黑暗的恐惧和后悔。
这个声音又对他说道:“如果当初可以选择,定不会选择这样一条路。”
钟会看着自己的兄长若有所思的样子,突然一笑,便不再打扰,自己先行退去。
就在正准备退去的时候,一名玄衣人突然出现在二人的周围,单膝跪在地上,对着钟苏禀告道:“首领,属下已经查明,明晚戌时二刻的时候,宫家会摆一小宴,但是具体招待的是何人还不知道。”
钟苏迅速从刚才的万千思绪中抽身出来,说道:“何人还需要猜吗?定是那姓郑的庶子,看来宫老爷是瞧上了他。”
钟会这时在一旁说道:“如果这两人对上眼了,可能会在洛阳城造成不小的震荡。”
钟苏笑了笑,“暂时不妨事,我就不信,一条土鱼也能学鲤鱼一样跃龙门,不过是痴想妄想罢了!”钟苏脸上写满了轻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对庶族的不屑。
“传我令,明天所有人,把守从谪仙居到宫府的所有的路口,精选两支强兵,对那庶子一行人进行全方位跟踪,他们一定会带上曹爽的孩子,到时候你们见机行事,除掉他,记住,一定不要暴露了”
来报信的部下,领命之后,正欲离开,钟苏却突然叫住了他,说道:“那两个废物的尸体找到了吗”
“回禀首领,找到了。”
钟苏毫无表情地说道:“按照规矩,葬了他们,给他们家里人一些粟米和麻布,快春耕了,再给些种子吧”
部下领命之后,如同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钟会在旁边,见识到了这一切,现在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兄长能够成为“风”的首领了。
“在黑暗中,是有道理的,”钟会相信这样的话
他对钟苏说道:“兄长如此抚恤下属,必能振奋士气,团结人心,未来将会无往而不利。”
“你小子,嘴皮子厉害,能说会道。”钟苏笑了起来,“我已经习惯了,人家毕竟也是替我们卖命,现在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我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钟会此时甚至觉得自己的兄长身上散发着光芒,但是这样的念头只在他脑海里停留了那么一瞬。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兄长,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更是一个可怜的工具,迟早有一天会被丢弃。出仕这么多年了,却还只是一个议郎,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表面和睦的钟家兄弟此时却从来没想过,今天晚上,关注明日宫家家宴的不仅仅是他一人。
范知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和谷方彻夜长谈,没有抓住机会掀起反对司马家的大浪,让二人感觉及其可惜,但是他们并不沮丧,当卧底,首先要做的就是能够耐得住性子。
“明日宫家设小宴宴请郑家人和朱余,谷兄认为宫豪意欲何为。”范知问到。
“这……,”他想了一笑会儿,然后说道:“宫家准备押宝了,但是押宝一个庶族,这不明显就会失败吗?”
范知摇了摇头,宫家虽然势力大,但是却一直不为洛阳城这些一等世族所接纳,宫家想要自保,甚至更上一个台阶,就必须朝中有人。
“但是在朝中培养一个人,时间未免也太久了,”谷方不相信宫家能够完成这样的事情。
于是范知说道:“只要让这个庶子成功出仕,之后的事情其实就不用宫家太过于操心。”
谷方还是觉得这件事有点离谱,“司马家会给宫家这个时间吗?”
范知听完,笑了笑,故意反问道:“汝可知为何那天晚上宫家敢潜伏在王府附近,还解决了“风”的暗桩?”
谷方想了一会儿,“嗯……,”然后说道:“宫家势力庞大,遍布全国,特别是控制着淮南、青徐和河北到洛阳的运输,只要宫家想,他可以让洛阳城断粮。”
范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是一个道理,但是并不是最终的原因,最关键的原因是宫家可以向司马家证明自己比风更有用。”
谷方恍然大悟,“宫家想的是自己家族能够继续繁荣下去,不管是推郑安出仕,还是让司马家看见自己的价值,都只是一种手段,但是他么更希望能让另一股和司马家不同,司马家极少涉足的势力看见自己。”
“淮南王凌,”范知几乎是脱口而出这四个字。
“目前来看,淮南王凌是司马懿在魏国国内唯一忌惮的对象了。”
谷方点了点头,他对这样的论点深以为同
“那明日宫府家宴,我们该怎么做。”谷方问到。
范知琢磨了一会儿,说道:“这几日我们不宜大张旗鼓的动手,但是我们也不能让“风”真的得手杀死了那个孩子,我们只需要盯着他们,他们要动手的时候,我们要用除了杀人之外的方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谷方听完领命。
大家一起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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