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刘镖头喘着粗气,看着苏憾,留意到后者仍然没有收剑入鞘。
他的心间浮出阵阵疑惑,飞盗不是都走了吗?
除了这些尸体,甲板上哪里还有什么敌人?
扫视了一下这些尸体,刘镖头突然愣了一下,他的视线停留在黑衣男子脸上。
先前,黑衣男子一直戴着面具,众人一直不知他的样貌。
而后苏憾一剑破开了他的面具,亦将他的头颅一分为二。彼时在恐慌中,刘镖头并没有仔细看他的面容。
此时细细一辨认,他便惊觉,这人他先前见到过!
刘镖头惊呼道:“苏仙师,此人……我曾在陈老的身旁见过!”
苏憾看着刘镖头。
刘镖头继续快速说道:“商船在云雾城停靠的那三天,我与曹家商铺押货上船,曾在陈老身旁见过此人。如今仔细一想,商船出发后,这十余天来便从未在船上遇见过了。”
苏憾点点头。
这与他的猜想一致。
商船的陈老,果然与此事有关,并且涉足颇深。
刘镖头回过味来,终于发现此行的不对劲之处,脸色铁青。
他向着船楼七层,大声怒道:“陈老!这黑衣修行者可是你的手下?!为何此人会与飞盗狼狈为奸?!此事,还需陈老给一个交代!”
“什么?那黑衣人是陈老的人?”
“我看看……啊,我也曾在陈老身旁见到过!”
此时经刘镖头一提,众人仔细辨认后,便纷纷发现了黑衣男子的身份。
“陈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需要一个交代!你们商船,便是如此行事的吗?”
群情愤然,船楼的七层处却没有传出丝毫声响。
待商贾众人的声音渐小,片刻后,那陈老的声音才从七层传出。
“诸位,此事皆是他一人所为……老朽也并不知晓。此人在云雾城时,便不告而别,想来是他在曹家押货时,发现了曹家所运之物,便起了贪心,商船启航之前,他便独自离船,联系了飞盗来行劫镖之事。他覆着面具,也是怕被老朽知晓是他所为。”
刘镖头眉头一皱,惊疑不定道:“这……”
陈老说的也颇有理,难道是错怪人了?
苏憾却摇了摇头。
“啪。”
一声轻响,苏憾消失不见,出现在船楼七层外。
而后又是一响,伴随着窗户破碎的声音,他闯进了七层之内。
里头传来些许惊呼声,似乎想不到苏憾以这样的形式登场。
两息后,一道人影撞破另一扇窗户飞了出来,而后狠狠地摔在甲板上。
这道人影,便是陈老。
后者从七层高处重重地摔在甲板上,发出了痛呼声。
随着一声轻响,苏憾飘落在陈老身前,淡淡说道:“依你一境的修为,这一摔最多就断些骨头。”
“你这厮!意欲何为?!”陈老忍着痛苦,怒目看着苏憾,“老朽方才就说了,此事皆是他一人所为,与老朽无关!”
“苏仙师,此事是不是还有待商榷?”刘镖头摸着下巴,沉吟道。请下载小说app爱阅app阅读最新内容
苏憾摇了摇头,剑尖指着陈老,说道:“据我所知,商船的路线是在上一城出发时,才会定下的随机路线,并且会在路途中再进行二次修改。倘若那黑衣男子提前离去,又如何会得知商船行进的路线。”
陈老内心一惊,脸色顿时一沉,没想到苏憾对商船的运作颇为了解,一时间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不语。
他此时也有些后悔不迭,后悔没有搞清楚那少年的实力便贸然动手。原以为后者只是个初入二境的少年郎,哪曾想……
在云雾城时,虽然曹家货物包裹得非常严实,但大量引仙草堆在一起,散发出的药味却躲不过他的鼻子。
他怎会忘记数十年前让他攀得仙缘的引仙草的味道呢。
他之所以能成为修行者,便是因为服用了引仙草,只是数十年来一直没有突破,停留在一境。
因此,在曹家货物搬上船后,闻到了疑似引仙草的气味,他便起了疑心。
趁曹家人不备,他偷偷破开了曹家货物的包裹看了一眼,惊喜地发现曹家此趟货物果真是引仙草。
而且是整整十大车!
陈老起了贪心,便准备监守自盗。
一番紧急而简单的谋划后,他派出黑衣男子联系狐尾帮飞盗,将船上的所有人员情况和盘托出,做足了准备,并且在事先透露的航线上埋伏。
原本万无一失,却没想到,被苏憾以一举之力毁掉了!
陈老恨恨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此事会由商会自行查明,若商会查明与老朽有关,老朽自会认罚。”
陈老加重了“商会”的咬字,将其搬了出来,希望能够引起苏憾顾忌。
在大仙宗眼里,商会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散修而言,商会在世间还是具有非常大的影响力的。
普通的散修,不敢招惹商会。
再者说了,与飞盗勾结的船长不止他一人,商会对这些腌臜事情也并非全然不知,只要事情闹得不是太大,商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些船长们捞些灰色收入。
此间的事情,只要交给商会处理,一切都好说,陈老内心打着算盘。
苏憾摇头,拒绝了陈老:“我不习惯被人算计,但习惯自己解决麻烦。”
陈老正待说话,问是什么意思。
苏憾没有给他问话的机会。
于是,陈老惊怒地看着那白袍少年的剑尖划过他的脖子!
他甚至还能看到自己脖颈处飞溅而出的鲜血洒向天空……
“这少年散修怎么回事?不怕商会的报复吗?
“再说了老朽算计的是曹家,又不是你啊!”
伴随着种种不解,陈老倒在地上,眼睛无神地看着天空,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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