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暗中对太子颇多照拂,虽没有明确表示支持太子,但也给太子添了不少助力,让严贵妃十分嫉恨,于是联合吴家对其下手,二皇子更是当面状告威远候府谋逆,孙家也呈上了证据,先帝大怒,威远候府被夺爵,家产也被查抄,男为奴,女为妓,圣上为了防止威远候府有再起来的可能,更是剥夺了其子孙参加科举与当兵的资格。
后来严贵妃被太子斗垮,先皇临终前将皇位传给太子,严家也没落了。
但吴家做事小心,自己隐在后面,拿与威远候府有仇的孙家做挡箭牌,竟是抽身而退。
太子自然是不会放过吴家,所以才有了那日的狗急跳墙,不过,吴家,早晚都会死的,他冷笑了一下,这个仇他记住了。
另一面,沐英练完了,进屋对着镜子拾缀了一下,柳氏的声音响起
“阿英,过来吃饭了,有你爱吃的阳春面。”沐英走了过去,一看桌子上果然有一碗面,面上切得细细的猪肉丝,混合着青笋片和香菜末,还撒了鲜虾籽,放了香油,看着就很有食欲。
沐英挑了一筷子尝了一口,面条爽滑,汤味清香,母亲的手艺还是和以往一样好,沐英赞道
“好吃”一会儿就吃了一大碗,又要去盛,柳氏又道
“别忘了盛荷包蛋”沐英应声道
“好”就又吃了一碗,吃完了,就见母亲笑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愿我的阿英平安康健,福寿绵长。”沐英愣了一下,没想到今天是自己的生辰,这几天都忙忘了,母亲却还记得,她笑道
“娘,你也一样。”话音刚落,就听见她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响动,不大,母亲听不到,但她习过武,清楚的听到了,她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柳氏在后面担心的道。
“没事,我看看”她安抚道。发现那人已经醒了,正尝试着艰难的翻身做了起来,但没有成功,又倒了回去。
她无奈的道
“你做什么,你身上有伤,不能乱动。”裴景行脸涨的通红,显得很是窘迫,他咬牙道
“我要如厕”沐英道
“你等一下,我这就来”她去外面把自己和母亲常用的便桶提了进来,放在他旁边,又拿了一根棍子,让他拄着慢慢站起来,然后道
“你自己解决吧,我先出去了。”她回去帮母亲收拾了碗筷,又净了手,想着他应该是完事了,就去了自己房间,敲了敲门,裴景行沉声道
“进来吧”沐英进去看了一眼便桶,好家伙,他还上了大的,怪不得有臭味。
沐英拎了出去,倒进茅厕里,戴着手套刷洗干净,又提了回去,放在他旁边,发现他的耳尖通红,心中暗笑
“这人,脸皮还挺薄。”裴景行生在钟鸣鼎食之家,日常也是有仆婢伺候的,便桶自然轮不到他来刷,但不知为何他今日真的有些羞意,可能沐英不是他的下人,所以才觉得怪怪的吧。
沐英净了手,想起那人还未吃饭,便把昨天剩下的饭菜热了一下送了过去,裴景行看了一眼沐英,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
“多谢恩人相救,日后必有重谢”沐英道
“不必言谢,只望我没有救错人,吃饭吧。”裴景行想起自己的行踪不能暴露,否则…他神色严肃的道
“敢问恩公,可有别人知道我的事”沐英知道他顾虑什么,忙道
“公子放心,只有我母亲和医治过你的一个大夫,我已经交代过他们不要说出去,他们也不是多嘴多舌之人”裴景行闻言稍稍放心,不想这个人行事还挺谨慎,他坐下拿起筷子,看了一眼饭菜,皱了皱眉,他这还是头一次吃剩饭,但是架不住饿,只能吃了下去,还好,味道不错,并没有想象中难吃。
沐英在一旁看他吃的不慢,显然是饿了,却很是斯文,就知定然是生在世家贵族才能养成的子弟,她没有等他吃完,她得先去干活,地里的草还要除,也没知会他,抬脚便走了。
叮嘱母亲记得把药热好给那人送去,就去了地里,到了地里,同村的李婶也在干活,她今年四十多了,生的浓眉大眼,五官端正,家里男人常年卧病在床,有两个儿子,幸得她力气大,手脚麻利,性子泼辣才能撑起这个家,现在大儿子已经成家,小儿子也学了门手艺,日子越过越好。
李婶为人外冷内热,看着不好相处,实则平易近人,也帮过沐英家不少忙,沐英对她也是尊重的,逢年过节总要带份礼过去,两家也互有往来。
李婶边干活儿边和她闲聊,又提及她的终身大事
“英子,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婶子给你介绍介绍,你年纪也不小了”沐英无奈,别说她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有,该来的也得是男子,而不是姑娘家,没错,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真女子,女扮男装的假男人,要问其中原因,她也说不出,她娘自小把她当男孩养,对外也称她是男子。
她都没觉得有什么,于她而言,少了很多束缚,活的也自在多了,但是娘总觉得亏欠了她,她对此不是很理解,虽然有时看着别的女儿家钗裙装束也有羡慕,但却没有遗憾。
她更喜欢无拘无束,随性而活,不想为女子身份所累。可是她也明白,不可能永远都这样,母亲和舅舅不会答应的,而且她已经十八岁了,确实不小了,寻常女子,十六七岁就得嫁人,她这个年龄再拖几年,就成老姑娘了。
到时候她不想将就,又不想孤独终老,就有些难办了。她得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有合心意的就早些定下。
一边想着,她干完了活儿,回家收拾了一下,又去了铺子里,来了不少人,也卖了一些东西。
一个时辰后,人陆续少了下来,她关了门正要回家,冯小七过来找她
“老大,今天你生辰,我请客吃馄饨,我娘做的”小七是家中独子,之所以叫小七,是因为前头有七个哥哥,病死的病死,早夭的早夭,都没有活下来,只有他健康长大。
生的白白净净,也算的上清秀,颇识得几个字,力气也不小,靠做农活儿和干木工为生,手艺很不错,从小因为爹去的早,总是受欺负,都是沐英帮他打架摆平,因此一口一个老大叫着,处的像亲兄弟一样。
沐英不好拒绝,就去了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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